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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会死，她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攀上了岸边的石头，一咬牙，离开了潭水，她赤/裸的身体像是一条鱼，离开了水后，呼吸迅速枯竭，身上的肌肤都在慢慢消融，她拼了命的往前爬，“路祁……你告诉我，楚延怎么了？”

    夜里。

    楚煜有些迷乱的目光对上苏铃灵，他怔楞了一下，随后目光转为慌乱，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掀开被子，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推开苏铃灵往外走。

    苏铃灵坐在床头，看着楚煜的目光充满爱怜，她捧着楚煜的手，脸颊轻轻的蹭过去，感受着他的温度，“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苏铃灵想抓他，但抓到了一片残影。

    陡然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路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楚煜的衣摆，“楚煜，你哥哥怎么了？为什么，雪域莲全部枯萎了。”

    “赤鸢还没来得及给哥哥。”楚煜指甲掐入自己的右手腕，掐得鲜血淋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一点点痛苦，他手腕上还戴着那串由赤鸢的碎片做成的手链，六芒星形状的赤鸢碎片，流转着淡淡的紫色光晕。

    楚煜像是冰窖，只是冷冷的扫过路清，“在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前，你先告诉我你们都对他做了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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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潭中，大片大片的雪域莲都枯萎了，透明的花茎里再也没有了源源不断的血丝，只剩下了虚无的颜色，整片冰潭一时间暗谈无光。高台上静静悬浮着的心脏在有力的搏击收缩，心脏渍出了血，可雪域莲再也没有办法吸收楚煜的血了。

    楚煜几步之间就出了门。

    随后楚煜走近，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把路清整个人横抱起来扔进了冰潭中，“怎么？不要命了？”

    “好。”苏铃灵翻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

    碎星湾。

    他极力忍着哭声，泪水却还是不住的流下。那一刻，脆弱无助的仿佛一只淋了雨的小兽。

    “夫君……”连接着路清的雪域莲也迅速枯萎，她瓷器般白皙光滑的肌肤也在不断蜕化衰落，种种异向，让她几乎发疯，她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冰潭，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路祁，路祁！你在吗！楚延怎么了！路祁！”

    她全身肌肤都溃烂了，忽然，一件衣衫盖在了她的身上，楚煜解下了外衣递给苏铃灵，然后苏铃灵把路清裹了起来。

    月光倾泻下来，前天那场暴雨，泥地都还是湿的，片片树叶挂着晶莹的水珠，他的心千疮百孔，悲伤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痛苦的蹲下身，将脸深深埋在双臂中，低声抽泣。

    这几天极度的透支让疲倦感涌了上来。

    路清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楚煜看她的目光就是看一个陌生人，极致疏远的淡漠。

    迷迷糊糊，床上的人好像出现了铮动。

    风吹起了满地残缺凋零的落花，花瓣洋洋洒洒的飞向空中，抓入手中的却是一片虚无，仿佛在慨叹生命消逝的无可奈何，“我想带他回家。”

    苏铃灵不忍心，想阻止他的自残行为，她想掰开楚煜沾满了鲜血的手，可楚煜只是执拗的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松开。

    “楚煜，你醒了？”握着的手出现了轻微动作，苏铃灵一下子醒了过来。

    苏铃灵也很难过，她静静的陪着他，想要帮他承受哪怕一点点的伤痛。

    她的呼喊声渐渐带上了哭音，“你听见了吗？路祁……”随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哭。

    苏铃灵走过去，将他拢进怀中。

    苏铃灵看着憔悴的女人，心里压抑的难受，她又注意到了冰台上跳动的心脏，她眼里染上哀伤，这就是天魔心。一旦被种下，就永生无法破解，心脏与肉/身分离，永远受到施术者的牵制，可幸运的是，那枚可以刺痛心脏的冰锥在楚延手里，他至死都没有把它交给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