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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是喜欢吃这家？”

    得益于寂夏丰富的想象力，小顾瑾年一丝不苟挥拳的样子忽然跃然脑海，她没忍住自己的笑声，只得欲盖弥彰地问，

    寂夏抵不过他的坚持，不自觉地转头求助顾瑾年，却见他默许道，

    “爷爷您放心。”寂夏极有自知之明，“我离这种境界还有很远的路。”

    这让寂夏忽然有些好奇。

    在和顾瑾年斗嘴的这件事上，寂夏觉得自己颇有几分屡败屡战的孤勇。

    顾瑾年也没否认，“得益于这点经验，军训的时候我可以比室友多睡二十分钟。”

    顾瑾年放下手，望了寂夏一眼。

    顾瑾年给她那边的窗户开了条缝隙，窗外是七八点钟的夜色，混着细弱的蝉鸣，

    寂夏看着他来不及换的西装，问，

    “叠被子也要是豆腐状的吗？”

    “……”

    “今晚还有空闲的时间吗？”

    寂夏想到那碗没能吃上两口，就无辜被浪费的米线，只得再一次感叹于顾瑾年的料事如神，

    “你看着我吃，我也不介意。”

    寂夏在心里偷偷总结道，但她没敢说。

    公司今天确实不太太平。

    顾爷爷心满意足地大力拍了拍她的后背，顾瑾年在她出现震音的闷哼声里，极不厚道地笑了。

    他这一句话忽然让寂夏想起来，相亲时顾瑾年提到自己做投资的经历，这傍观必审的能力恐怕与这段经历息息相关。

    顾瑾年倒没反驳，只道，“习惯了，职业病。”

    顾瑾年一踩油门，“那再陪我去个地方。”

    “你看到了啊。”寂夏跟着顾瑾年往里走，“朋友圈。”

    “有的。”寂夏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当年徒手追歹徒两条街都不带喘的，可别因为这点小伤就看轻了你顾爷爷。”

    顾瑾年手机响了一声，是照顾爷爷的护工发来消息，说是爷爷已经上床躺下了。他听过语音，临开车前问了寂夏一句，

    “小的时候还被他逼着练过，像训新兵一样。”

    苦中作乐顾瑾年。强颜欢笑顾瑾年。

    “那你可猜错了。”她试图挫败顾瑾年的自信，“我连汤都喝了，现在还撑着呢。”

    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线被端上桌的时候，寂夏真实感受到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胃袋，她刚拿起筷子，却见顾瑾年伸手捏了捏眉心，眉目间依稀几分倦色。

    寂夏目送顾爷爷走进楼里，他也拒绝了护工的搀扶，背影的脊梁挺得很直，像铮铮出鞘的剑。

    “今天公司是不是事情很多啊。”她给他倒了杯水，声音很轻，“太累的话，其实你也不必赶过来的，还是说我送爷爷回医院，你不放心？”

    “随他去吧。”等顾爷爷走出一段距离，他才又向寂夏解释了一句，“当了一辈子的军人，不服输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顾瑾年看了一眼在店门口停步的寂夏，问，

    寂夏没想到顾瑾年会带她到那家米线的实体店，眼下倒不是用餐的高峰，楠木招牌掩在青瓦飞檐下，店两旁零零散散停着几辆老式自行车，也不上锁，橘猫觅食的尾巴，从爬山虎覆盖的墙檐上一晃而过。

    “我妈说了你到医院的时间。”顾瑾年“嗯”了一声，“我猜你应该是来不及吃完了。”

    “左右是你推荐的，你有义务对目标群的反馈负责。”顾瑾年帮她拉开了院里的老藤椅，慢条斯理地道，

    孙老的小区和医院离着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住院部的楼下。负责夜间照料的护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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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着，却将车熄了火，默默在住院部的门口停了一阵。

    但她还没问出口，顾爷爷就先朝她道，

    寂夏本来想要送顾爷爷上楼，却硬是被顾爷爷塞回了副驾驶，他边摆手边道，

    寂夏感叹了一句，“怪不得爷爷出拳的姿势那么标准。”

    “闺女，咱不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