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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夏摇了摇头。自己撑着石阶站起身，临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回头小声地朝墓碑的方向说了句，

    寂夏看着那辆停在他们面前的路虎七座商务，正迟疑着要不要起身，驾驶座的车窗就降了下来，窗后坐着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朝顾瑾年招了招手，

    赵叔跟着他笑笑，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旁抱着长风衣的寂夏，神色里带了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在这里。”

    顾瑾年在她身侧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寂夏想了想，将大衣折了几折坐了下来道，

    “一年到头你都没叫过我几次，再闲下去我都不敢要这份薪水了。”

    “你急什么。”顾瑾年似乎是“啧”了一声，寂夏还没开口，一件带着温度的长风衣就落在了她怀里，

    “……”顾瑾年在她的回答后沉默了一会，须臾才轻声念了一句，“操心的事还不少。”

    “走吧。”

    “这位是？”

    “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

    顾瑾年怔了下，朝她摇了摇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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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干洗了之后再还给你。”

    “车还要等会才来。”他拿着手机发了条消息，看了看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坐着等。”

    “在这里等一会。”

    “放回去吧。”顾瑾年站在她身侧，树梢上半枯的叶子打着圈地往下落，地上的固定沙石的绿布籁籁响着。寂夏却半点风也没吹到。

    “赵叔，大过节的，麻烦您了。”

    “瑾年，这边。”

    “不麻烦不麻烦。”被顾瑾年叫做赵叔的男人连连摆手，后座的自动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滑开，

    寂夏应了声好，刚想找个能坐的地方，就被他拎着后领拉了回去，

    接他们的车就如顾瑾年所说，没多一会就到了，却明显不是辆的士。

    像句承诺，将并不连贯的话题引向了尾声。顾瑾年说完这句，朝沉默了很久的寂夏伸出手，道，

    顾瑾年没再说什么，他惯性般地往兜里摸了下，顾瑾年极少在工作场合吸烟，寂夏却在私底下见过两次他指间星火的样子。凭着这点线索，她几乎瞬间就从顾瑾年的动作里推断出了他的意图，她在自己身下的衣服里找了找，很快就从衣兜里翻出了打火机递过去，边道，

    寂夏执着地伸着手，“我没关系的。”

    “你在做什么？”

    寂夏抱着衣服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几次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顾瑾年看她不仅没找地方坐下，还伸手在他衣服上摸索了两下的动作，奇道，

    “我有关系。”

    他们在秋日的黄昏里肩并肩走出墓园，几只安静的乌鸦落在远处的树梢上。相似的沉默里，隔着寂夏截然不同的心境。

    顾瑾年顺着她的动作，用指背碰了碰她伸出来的手，往回推了推，声音不怎么高，语气却不容拒绝，

    她像只霜打的茄子，从顾瑾年那里接过沉默的接力棒，企图掩饰自己的异常。

    “垫着坐。”

    寂夏听不清他话里是不是连着一声叹息，只见他朝身边台阶的方向扬扬下巴，“坐你的。脏了就脏了，不用你负责。”

    顾瑾年扶着寂夏走过去，朝男人点了点头，

    “我在想，”寂夏小声道，“你这件衣服的料子看上去好像不能水洗。”

    顾瑾年的声音斩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寂夏抬起头四下望望，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墓园的小道，眼前就是荒凉又宽敞的公路。可能是察觉到她稍显疑惑的目光，顾瑾年解释道，

    “您别这么说。”顾瑾年笑笑，他让寂夏先上了车，“我妈在这边的时候，都靠您忙前忙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