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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她指了指邮寄过来的请柬样本，对顾瑾年道，“就是觉着设计出来的图案还挺好看的。”

    “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你的过去，”她语气难得严肃上一次，话尾带了点难以置信的委屈，

    确实挺好看的。

    “是挺甜的。”

    “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大抵每个女孩都幻想过的，牵系两个人一生的仪式，前期工作比想象中还要繁琐一些。虽然大方向的策划委托给了团队，但从主题到选址，总有大大小小的细节需要当事人来敲定。

    “初中的时候，我其实还想过要考去奉大的。”

    比起守着从一开始就异想天开的希望，她要清醒地策划自己的逃离。

    信封上的火漆徽按顾瑾年的提议，绘了风铃草和知更鸟。图案定稿的时候，她才知道顾瑾年还写得一手漂亮的花体英文。

    “在想什么？”

    “学妹。”

    顾瑾年迎着她略显不满的目光，似乎是正儿八经地评价了一句。

    那个时候她已经足够清楚，对于某些事情的结果，个人的努力何等徒劳。

    收到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礼请柬的那天，寂夏对照着宾客名单发了会呆，顾瑾年看她好半天没说话，走过来问她，

    碗里这么多，你怎么就非要跟我抢这一颗？

    “可你要是把这种日子和别的人记混，那是不是有点过分。”

    ……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寂夏总能有些奇奇怪怪的思路超乎他的预料。顾瑾年看她那副皱巴巴的表情，颇觉不可思议地吸口气，问她，

    顾瑾年听后倒是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一会，寂夏倒也察觉到这忽然的沉默，她把刚洗好的草莓递到顾瑾年手边，问

    那支金属色的钢笔斜在他修长的指间，寂夏看着笔尖在纸上籁籁而过，一笔一划在图案的周边添上“Ki□□et”几个字母。

    她对着奉大往年的录取线算了算自己各科的分数，觉着或许自己也有能力，让家里少些争吵。

    那时候她父母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到那种地步，寂夏对国内大学的优劣也知之甚少，只不少次在她同学家长的口中听到过，“你要是能考上奉大，什么愿望爸妈都可以满足你”之类的句子。

    顾瑾年给她念了一遍单词的读音，他发音偏向于英音，有严谨的古典感，总是让寂夏想起当初窝在宿舍里看《唐顿庄园》的日子。

    他们本就肩并着肩地坐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拥挤的距离里爆炸，寂夏被温柔的力道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在徒然逼近的呼吸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

    “老师，这个名额我就不考虑了。”

    高一下半学期的某一天，她的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她这个成绩，争取奉大的保送名额应该十拿九稳，同省的大学有优先名额。寂夏看着那张空白的推荐表，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道，

    “在设想某些错失的可能性，”顾瑾年的视线慢慢朝下落了两寸，回她，“觉着那也不乏让人期待。”

    寂夏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满当当的一碗草莓，又抬眼望望顾瑾年，觉着自己的表情应该正非常生动地传达着她此刻的疑惑。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蠢成这样？”

    顾瑾年说完忽然就俯下身来凑近了她，眨眼之间便咬走了她嘴里的那半颗草莓。

    “怎么了？”她这样问，边塞了一颗草莓进嘴里，惊喜地眯了下眼睛道，“好甜。”

    这个陌生的英文明显不在寂夏的词库范畴，她当场虚心求教，

    滚烫的黑暗里，她听见顾瑾年在耳边叫了一声，

    寂夏在他的声音里回了神，

    他们没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上几句，寂夏似乎全然不记得自己拾金不昧的往事，她的注意力很快偏离了航道，先把自己翻/墙去黑听他毕业演讲的事坦白得一干二净，末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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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白的手撕边棉纸被装在柔软的信封里，他们两个的名字被写在一起，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