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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大学城附近，四周的建筑物基本没有改建，几乎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不用谢。”

    “你都不问问去哪里。”

    那人又抬起头，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敲着烟缸抖了抖灰，朝房间里努了努下巴，说：“他干活呢。”

    姨妈转身喊道：“你俩干嘛呢，别跟丢了啊，一会还要你们帮我拿东西呢。”

    江暮平听不懂，但成岩听懂了，他看了摊主一眼，摊主也正好在看他。

    “我想去见个人，就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了。”

    “是啊，”服务员指向角落的楼梯，“从这里上去。”

    姨妈高声提醒：“你赶紧剁呀，我还得去买其他东西呢。”

    成岩把车停好，跟江暮平一起步行到纹身店具体的位置，他没有看到熟悉的店面，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在路上叫住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贺宣啊，有。”那人指了指马路对面，“看见东边那个咖啡厅了吗，二楼就是贺宣。”

    门没关，成岩敲了敲门板，屋里坐了个咬着烟的年轻人，闻声抬了下头，眉毛一挑，“纹身？”

    “有没有一个叫贺宣的？”

    “找他叙旧，我是贺宣的老朋友。”

    说话间，“嗡嗡”声忽然停了下来，那人弹了下舌头，说：“干完了。”

    成岩笑着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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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人，”成岩说，“贺宣在吗？”

    那人说：“有啊，好几家呢。”

    “师傅！”那人冲屋里吼了一嗓子，“有人找。”

    摊主大爷连连点头，笑道：“我哪能有你时髦啊。拿好了，下回再来啊。”

    “你好，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纹身店吗？”

    “教授，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他今天见过了。”江暮平说。

    “谁？”

    绿灯亮了，他们越过人行道，朝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咖啡厅里有很多客人，成岩找了个服务员打听：“你们楼上是纹身的地方吗？”

    江暮平问成岩：“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跟你去哪里都可以。”

    江暮平不假思索道：“好。”

    楼层的隔音效果意外的好，楼下人声喧嚣，楼上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隐隐的“嗡嗡”声，那是纹身机运作的声音。

    “那是你少见多怪。”姨妈毫不客气地埋汰他，“国家前两年政策就下来了，现在同性恋都能结婚，人家城里男人跟男人领证的多了去了。”

    成岩把姨妈送回家后，开着赵靖的面包车跟江暮平一起去了市里。十多年没回来，江州市里的道路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岩不确定他还找不找得到自己曾经待过的那个地方，他在导航里输入记忆中的地址，导航把他带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说你帅。”成岩不着调道。

    成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说了声“谢谢”。

    那人正拿着铅笔画画，低下头去说：“你不纹身？不纹身找贺宣干嘛？”

    江暮平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成岩往旁边一闪，捂着腰笑了下：“干嘛啊。”

    成岩想了想，说：“算是我的师傅吧，他也是纹身师。”

    “这男人真能跟男人结婚了啊？”摊主大爷把剁好的骨头装进方便袋里，递给姨妈，“我还没见过俩男的一块过日子呢，真新鲜。”

    半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屋里打着热空调，这人只穿了一件纯黑的薄衫，袖子往上捋到手肘处，露出了十分扎眼的花臂。

    姨妈接过骨头，付了钱，昂首挺胸地走了。

    两人迈开长腿跟上去，成岩说：“他们刚才在说咱俩，卖骨头的大爷说没见过俩男的结婚。”

    摊主大爷回过神，看了眼成岩他们，又看了眼姨妈，操着一口方言问她：“你说他俩是结了婚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