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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31

    “我退学的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包括那些不堪入耳的退学缘由。他当场气的突发性脑梗，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变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在我都不知道被害人是谁的情况下。一边被警方追捕，一边被那人派来的人追杀。我查到了网安局里有人跟那个人有所勾结，所以黑了网安局的系统，并警告他们。那些网安局警员会死，应该是那个人下的手。我当时并不知情，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停止污蔑我。但后来事情并没有出现好转，我不得不选择偷渡出国。本以为顺利的事，中途还是出现了意外。警方发觉我想逃走，在海上追捕我的过程中，有人将我击落进海里。具体怎么到的俄国我也不清楚。醒来就发现已经在俄国境内了。之后就开始在俄国流窜生存。”

    掀开血淋淋的过往，那些满腔的愤怒和怨怼，那些痛失亲人的绝望和无力，好像又再一次回到了身体里。像是有一根铁棍，搅的脑子隐隐作痛。但古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面上依旧淡淡的，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但事实证明，生活永远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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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方这次罕见的沉默了很久。久到叶熙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像是清醒一样，平静的开口道：“因为我去治病了。逃亡的那几年里，因为压力太大，我心理出现了问题。得了一种叫关系妄想症的病。我一度误以为你是我留在国内的恋人，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事，只当我出国念书。所以当你跟我断了联系的时候，我快疯了，这才察觉到自己生病，然后就去治疗。”他隐瞒了自己得的另一种病——暴力型抑郁症。因为一直靠打黑拳维生，在血腥和暴力的刺激下得的。这种病，只能缓解不可能根治。

    “也是命大，那么难的情况下我还是没死成。甚至在巧合下认识了一位俄国很厉害的黑客。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查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包括他手底下见不得人的交易。我开始想办法回国。但是中途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一年。直到今年，也就是8105年，我才又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没有想到古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日子会过的这么难。也没有想到自己信赖的工作竟然不是那么的纯粹和正义。

    他为他之前的恶言相向而感到忏悔，为他之前的误解猜疑而感到羞愧。

    “之后的一年里，我一边打工，一边继续调查那个人。我当时想的是，他把我害成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安静听着陈述的叶熙盯着古方苍白的面容潸然泪下。就这么执拗的，可怜的任由眼眶一次又一次的被泪水填满。

    叶熙嘴唇颤抖，语不成句：“对，对不起……”

    他不敢说出来，怕他的宝贝害怕。更何况现在由于生活的稳定平和，病情好了很多。他只需要更努力的控制住情绪就好。

    “你问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就是在俄国生活的几年里，逃亡、打黑拳造成的。我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在肮脏的下水道里挣扎求生。”

    这其实只是无意识的一个问题，叶熙只是想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

    “你……”开口才惊觉自己嗓音的嘶哑，叶熙吞咽了几下，又道：“你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回国？是被那人发现了吗？”

    叶熙努力消化着这一切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是合理的。只是有种震惊到极致的茫然，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连带着眼眶都十分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