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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席。叶熙在哪儿？”

    韩席又去拿来一个小铁锤，让保镖把古方的脸扭到另一边后，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慢慢砸。

    古方一听是要冲自己来，放下心来。只要不动他的叶熙就好。

    下一秒，保镖上前把他压得双膝跪地，脸也贴在肮脏的地上。手臂被人控制住，五指在他眼前张开。

    他的清醒是因为一个电话。

    “你想怎么样？”古方浑身的肌肉绷紧，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古方进来时就看到这副场景。他没多在意韩席，只是盯着叶熙看个不停，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不明显的伤口。

    韩席好像不太满意古方的忍耐，他不抽出刀子，而是握着刀柄左右晃动，能听到刀刃拉破肌肉的声音。

    古方的忽视让韩席有些不满，他冷笑了一声：“想要他？很简单。你自己单独过来找我。我们来算算这么多年的账。”

    “我也不要你的命，那多没意思。这样吧，既然你的能力不能为我所用，干脆就失去吧。也省得我在国外度假都度不安心。”

    “叶熙呢？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

    接到消息的古方差点又砸了一个电脑室。没了叶熙，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安抚他了。

    古方：“知道。D国知名的企业董事长。黑白通吃，权势滔天。”

    韩席显然不会立马告诉他，他说起了往事：“古方，我当年真的没想到你一个大三的学生竟然能查到我手底下的人。甚至还差点牵连到我身上。我现在也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回国，甚至真的让你查到了证据。是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落海后就喂了鲨鱼，让你逃掉了真是怪可惜的。”

    叶熙的一旁是一个黑皮双人沙发，沙发上坐着的是西装革履的韩席。周围有高壮的外国雇佣兵做保镖。

    那种痛苦是连心脏都快要停跳的痛苦。

    古方显然耐痛程度很深，他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呼吸很粗沉。

    “喂？古方，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加了变音器的声音很尖锐刺耳。

    古方眼眶的红慢慢褪去，他笑了一下，眼里淬满了冰。

    为什么他只能坐在这里，却无法为古方挡下那一刀？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没用？

    在厂子的中间坐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叶熙。他的嘴也被胶带封上了，即便他并没有大喊大叫的惹人烦。

    韩席出声道：“古方，你想完整无缺地带走你的人吗？”

    古方不在意他言语的挑衅，他只在意叶熙。

    古方的手指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摄像头被人黑了，没有拍下发生变故的瞬间。带走叶熙的人是谁便也无从知晓。

    韩席掏出烟盒来，银色的夹子夹着一排镶了金边的香烟。他慢条斯理地抽出来一根点上，吐出烟云的同时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叶熙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绝望崩溃过。他看着那手掌下的血液蔓延开来，流到了他的脚底下。像死神张开了吞噬生命的大嘴，要将他的古方带走。

    古方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只好孤身前往。

    比痛觉还要早一步，锋利的刀就插进了他的手掌里。

    韩席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烟：“在你这儿我也算是不小心翻了船。你确实很厉害，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还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啧，不报复一下，我即便出国也会心有不甘。”

    即便他在心里呐喊了成千上万遍快逃。被控制住的那个男人也听不到。

    他的古方得多疼啊。

    绑在椅子上的叶熙眼泪掉的噼里啪啦，他嘴里被塞了毛巾，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凳子被他晃动的厉害，保镖制止了他的逃离。

    古方咬牙挺着，把哀嚎吞进肚子里，太阳穴与脖颈青筋、血管都爆了起来。额头开始泛红，那红一路烧到鬓角。

    到的地方是个荒废了许久的大厂子。阳光从破碎的窗户投射进去，仔细看可以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有种颓废荒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