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3)

    可阿闹来这儿干什么?他想不明白一个开朗任性的贝斯手如何对酸溜溜的文艺活动产生兴趣。

    这时酒吧便出奇安静,能听见敲打着的键盘,投影仪的震动,燃烧的烟卷,和杯子里不断爆裂的啤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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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就此打通。向其非两只手捂在嘴巴上偷偷开心,防止自己笑出声,或是直接搂过钱惠来的脑袋亲上一口。

    噪音源本人的头发剪短了,人也比前两年瘦一些,但向其非觉得自己没看错。

    向其非也跟着看,一眼过去便醒了酒。

    诗人前后轮换过三四个,乐手只有一人,始终没变。调子主动契合诗的氛围,速度不快,但细节很多,每个装饰音都漂亮。也不是一直在弹,等到了整点,店里的古钟会敲响,音乐就停下,让人把钟声听完,乐手也会点起烟休息一会儿。一粒火星随着呼吸起伏,向其非抿几口饮料,趁机盯得更紧,想那粒小小的橘色能再亮一点,好让他看清是不是自己希望的人。

    钟声敲满十二下,彻底打破此前的平静。最后一句诗同时敲下句号,钱惠来看得要热泪盈眶,向其非愣是一个字儿也没留在脑子里。先前关掉的灯逐个打开,陌生的朋友们像从梦里惊醒,在明亮的新世界重逢,相互道着新年快乐。向其非谁也没理,第一时间冲进帘子后面,乐手已经不见踪影。再往吧台看过去,阿闹也没了。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里,藏匿一位消失的摇滚乐手的可能性是多少?

    但心脏不知为何猛烈跳动起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盲买票去看演出的时候,或者音乐节碰上没听过的新乐队,时不时就会觉得有吉他手像池衍,仔细看又完全不一样。事后向其非坐在地板或者草皮上懊恼,心想怎么可能有人如此轻易就和池衍一样?

    会是池衍吗?

    活动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

    也许接近百分之百。

    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满,来晚的人就端着酒杯找各自找地方站着。灯火缓慢黯淡,投影嗡嗡开始工作,打在对面的白墙上,是空白一片的word文档。

    对此,钱惠来表示:“你少交点朋友,就不至于这么忙了。”

    有迟到的人推门进来,同时放进一阵冷风。向其非打了个哆嗦,就听见鞋跟笃笃敲着地板,一点儿也不客气地问吧台要碟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有人皱眉往噪音源的方向看,拄着脑袋的皮衣女孩忙把手里的一小把花生扔回去,拍拍手比了抱歉,场地重新安静下来。

    他跟钱惠来发短信,钱惠来说,要不是网上能搜着,我都怀疑这乐队是你意·淫出来的。一开始还因为这个吵过架,次数多了就也自我怀疑起来。

    投影范围大,墙倒是略小,画面落在拐角方柱上有曲折的美感。接着有两个人前后脚进了纱幔,一个在电脑前坐下,另一个拎着把箱琴,挨在墙边调弦。液晶屏莹莹发光,乐手就偏要坐在那一轮光线之外。向其非稍稍打起精神,多看了几眼,隔着层层障碍和一颗不大清醒的头脑,也只能看清模糊的一个轮廓。

    钱惠来穿好衣服,准备叫车。向其非耷拉着脑袋慢慢套上棉袄,又用指肚碾了碾太阳穴,沮丧道:“我到底喝了多少?”

    向其非拍拍脸,把一颗躁动的心脏往下压一压,强迫自己转头继续看墙上的那些银杏和人生,看了两句又禁不住想,在这样的环境里,藏匿一位消失的摇滚乐手的可能性是多少?

    钱惠来没接话,玩儿起了手机,不置可否。

    向其非在车里打哈欠,怀里抱着包,脑袋枕上玻璃补觉,顺便漫不经心回他:“你多交点朋友还不用强拉着我了呢。”

    文字逐个敲打在墙上,黑色的字,一枚一枚蝌蚪一样,有时拼凑某些宏大的主题,人生或是宇宙,有时又很小,很琐碎,讲秋天烂在叶子堆里发臭的银杏果,讲宿醉醒来洗脸时挤出的肥皂泡。钱惠来看得认真,墙上的图像把他映得亮堂堂。向其非却注意力涣散,总侧过头往幔子里面望。他无心看那些文绉绉的诗句,精力全拿来听伴奏。在社团混了两年,乐器虽然没学会,但歌没少听,还是能听出一些门道,比如现在正演奏的这把琴,六弦降了调,音色变得更厚重,拨起来会打品,不和谐的声响在独奏里恰到好处地变成某种打击感,滂沱早期前奏里的惯用伎俩。

    除非她来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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