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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骨头被敲碎了, 又逼着重新一块一块的拼上去。

    萧九秦想，我好像恨不了他了。

    “方粤咬舌自尽？”萧九秦冷嗤，“贪生怕死的东西，若有机会能活，怕是什么都愿招供，也就那曾玄骗骗世人而已。”

    昏迷的柏砚像是敛了一身锋芒，瞧着也不扎手了，萧九秦指腹触了触他的唇，眸中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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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九秦心疼得无以复加，由着柏砚指甲在他手心扣紧，血珠子糊了手心，但他像是丝毫不知道疼似的……

    贺招远摇头，“尚未。”

    “还好还好。”贺招远铁了心要打听些消息，萧九秦一脚踹在他后腿，贺招远险些腿软摔倒，再抬眼时就怂了，“既然侯爷还有要事，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侯爷。”贺招远一身霜气，“堤坝已经派人去加固了, 米粮也一一分发下去，如今只等往陛前递旨。”

    “那现在怎么办？”贺招远是存了私心跟着萧九秦来的，他眼看在郢都势成水火的二人，现下一个昏睡一个脉脉含情，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萧九秦脑袋一昂，故意呛声，“我又不是来听学的，不过是先生府上的桃子熟了，我来摘几个送予母亲。”

    柏砚见了就是一通冷嘲热讽，“你不是不愿听么？”

    他觑着萧九秦的神色, “据说那方粤不久前咬舌自尽，如今那位曾同知已经在准备奏书了。”

    “用什么毁的？”

    萧九秦回头往屋里看了眼，“还能如何，按兵不动，等着那曾玄来找我。”

    贺招远疑惑，“曾玄是霄阳府同知，他此次来是为援救，事情一了往陛前送上奏书便能功成身退，来找侯爷，莫不是还要往自己身上揽些功劳？”

    方府烧了个干净，萧九秦临时赁了一处宅子，奴仆都是现成的，手脚利索，也不多话。但是萧九秦始终还是不能信任旁人，无论是换药还是喂水，全都一力操持。

    柏砚未来时，萧九秦从来都是想尽办法不去读书，平津侯好几次将他一顿揍，但五岁的小混蛋实在难管教得很，打了骂了也不起作用，反倒柏砚来了却像是变了个人。

    萧九秦看着东边，“霄阳府的人撤了吗？”

    “说是找我也不全然准确。”萧九秦心里不大爽快，总觉得事事看似摆在眼前，但实际上并不清晰，尤其柏砚还昏迷着。

    柏砚昏迷了整整四个时辰还不见醒, 期间萧九秦未有一刻离开，贺招远找过来时他二人双手还紧紧攥着。

    昔年二人相识不过三个月，萧九秦就成了柏砚的跟屁虫，原本死活也不愿听学的小混蛋，一见柏砚日日往先生府上去，他一边别扭着，一边屁颠屁颠跟上去。

    “药留下，你们出去。”萧九秦将人差使离开。

    那日二人闹了矛盾，萧九秦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要与柏砚绝交，死活不去读书，但半天不到，他就硬着头皮往先生府上去。

    “侯爷，大夫特地交代每隔三个时辰要给大人换一次药。”

    “那是找里边那位柏大人？”贺招远好奇之余也难免对柏砚有所改观，毕竟这么一个文弱儒生，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家侯爷。

    柏砚汗湿了发，无意识地轻吟，他骨缝里像扎了针似的, 细细密密往皮肉外戳弄，直叫心肺也不住地颤然。

    贺招远灰溜溜的离开。

    这个人其实还是没有太多变化的。

    萧九秦吩咐人煮了粥，他则拿着湿的布巾小心地沾了沾柏砚的唇，手下力气小得不可思议，侍女进来时还多看了他一眼。

    “不足量的伏火雷, 又掺了一些易燃物, 虽效有所减弱，但用来炸年久失修的部分正好, 尤其爆炸声减弱，只要雨大些，一般都听不出来。”

    “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萧九秦一瞧贺招远那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教柏砚读书的是一位老举人，虽身无功名，但学识渊博，人也清高自傲，根本不因柏砚和萧九秦的身份对他二人有所不同。

    单只是这行为，就已经叫贺招远佩服不已。

    二人站在外边, 风起叶飞，贺招远先开口，“特地找了一位工部的官员前去细细查探过, 那堤坝就是人为损坏。”

    第36章 分桃   你怎么还不醒呢？

    痛……

    萧九秦松开柏砚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