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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斗了一会儿嘴，用过早膳，柏砚就提出回郢都。

    大半个时辰过去, 萧九秦收势，接过柏砚手中干净的布巾潇洒地擦了一把脸，一滴汗珠自鬓侧滑落，柏砚眸子闪了闪，“侯爷,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柏砚垂头看里边的蜜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萧九秦话里有话，柏砚心尖一颤，“这话……我可是记下了……”

    他理屈却仍是执拗着不承认，萧九秦对他没招，“那你想学几招吗？”

    “快别嫌了，你若是不想喝药，以后小心别再受伤。”萧九秦盯着柏砚白生生的脸，一阵无奈，“分明是个读书人，偏偏隔两日就受伤，你问问你自己，自我见你，哪次不是弄得一身伤……”

    “像禧阳王府里豢养的那一对孔雀，公的那只平日里就好支楞那一身彩羽……”柏砚挑着眉，萧九秦瞧着就想揍他。

    柏砚说萧九秦卖弄风/骚, 当事人也不大在意, 郢都也不乏断袖, 前几日还担心柏砚这家伙会不会被别人抢了去，但是现在看来, 长得再俊的人，摊上那一张嘴，怕是也无人敢凑近。

    “像什么？”萧九秦略好奇，自己在北疆时有空也练，旁观者大多一脸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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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叫人去准备，后日出发？”萧九秦又拿出那个小盅，柏砚脸色一黑，“这药何时能停？”

    第41章 身世   免得哪天一冲动我将你那个了……

    “嗯，你且记着，端看我做不做得到。”

    大清早的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柏大人拄着一根老太爷用的龙头拐，站在台阶上静静看。

    “不学。”柏砚理直气壮，“不是一两日就能学会的，而且累得很。”他说着就靠着椅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春困秋乏，他现在只想睡觉。

    “这药也忒苦，没到筋骨好了，先被苦死了。”柏砚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蜜饯嚼了四五个还是舌头苦得发麻。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早呢。”萧九秦像是看不见柏砚脸上的苦意，左边是蜜饯小盅，右边是侍女煮好的药。

    “我既能给你买这一次，便能再买，总归我愿意……你也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么？”

    他咂摸了下, 觉得若是柏砚也那样看他，似乎也不错。

    “回去也是坐马车，无事。”这一次在永州府耽搁的时间久了些，柏砚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久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啧, 就柏砚这张嘴，也就我勇猛，敢亲！

    “萧九秦，你……”原不必这样的，柏砚心头又酸又甜，自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萧九秦他不爱哄人，可一旦用心，便叫人无法招架。

    柏砚从不示弱，他宁可在深夜蜷在榻上小声痛吟，也不愿累得萧九秦为他烦忧。

    说要睡觉，柏砚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柏砚撇嘴，“受伤么，谁也不想的，偏就倒霉些，而且连一招半式也不会，受伤不很正常么！”

    这五年，柏砚自以为已经修炼得心硬，可是一遇上萧九秦，周身所有便破了防，他攥紧了那小盅，“自古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蜜饯，以后再喝药时，我要怎么办？”

    学什么一招半式，与周公梦话才是人间乐事。

    说着将小盅塞到柏砚手中。

    萧九秦瞅了眼他的腿, “再待几日也无妨。”

    睡着的柏砚还是紧紧蹙着眉，萧九秦凑近吻了吻，“文文弱弱的小酸儒，怎么就偏生了一副硬骨头……”

    由着他吧，萧九秦想，待哪日柏砚愿意对他喊痛。

    萧侯爷心情又好了。

    萧九秦没法子，任劳任怨地将人抱回去，说什么爱睡觉都是开玩笑的，柏砚自来永州府就没一日是安稳的，昨日是侍女说了才知道，前两日他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柏砚晚上有多难熬。

    萧侯爷：“……”

    那黄澄澄的蜜饯小指大小，周身还裹着一层糖霜，闻着就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分明还没有入口，可这味儿好像已经已经甜到了心里去。

    肋骨断了，武夫都忍不了的痛，柏砚还忍着痛故意逗弄他，苍白的脸色骗不了人，萧九秦几度想和柏砚谈谈，但是每每看到他浸了水的眸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他看着萧九秦拳风越来越凶，到最后连枯叶也震得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