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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九秦放了茶盏,招了亲信进来低声吩咐他几句,而后扯着柏砚就往后院去。

    大白天的,院子里都还有下人在忙,里头俩人这么胳膊挨着胳膊,柏砚无语又疑惑,踢了踢萧九秦的小腿,“青天白日的你又犯什么病?”

    说到这儿他也偏头,看着萧九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别躲,”上次被月息打断了二人的话,萧九秦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便想和柏砚好好说开。

    “消息已经叫人去送了,怀淳那人我虽接触不深,但他手段不低,你对上他,怕也不一定能落到好,所以安心管好自己,旁人的事就叫他自己去处理。”

    “……我不是你的朋友。”萧九秦定定地看着柏砚。

    萧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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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受伤了?”萧九秦一手撑着下巴,非要盯着柏砚,“我只说你我二人不是朋友,可没说我俩是无关之人。”

    “在下不在,有事改日再说。”柏砚忽然扯了被子蒙住脑袋。

    “哦……”柏砚略伤怀,原来在你眼中,你我二人如今连朋友都算不上。他扭过头,心想,也对,谁会亲自己的朋友呢,萧九秦这家伙就是拿我取乐来着。

    萧九秦又气又无奈,“柏砚……”

    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柏砚现在已经要气得咬人了。

    柏砚抽了抽鼻子,莫名的觉得自己略难过,“既然连朋友都不是,侯爷不若起身出去右拐,回你的侯府,毕竟无关之人总不会躺在一张榻上。”

    柏砚不肯就范,结果这家伙直接将人扛起来就走了。

    “别动。”萧九秦将他的脚圈住。

    “除了朋友、兄弟、陌生人,你觉得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萧九秦捏住柏砚的下颌,凑近亲了亲他的鼻尖,“不妨说说。”

    “那还能是什么?”柏砚顺着萧九秦的话问出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柏砚坦率又认真,“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无论什么,你都没有必要与别人去比较,即便有一个比你武功高强、俊美朗逸,又或者知我懂我的人,那也没什么所谓,在我这儿,你还是你。”

    柏砚无语,挣扎了下没挣扎出来,索性不动了,他们都平躺着,柏砚盯着头顶的纱帐,“怀淳现在也不知如何,你却拉着我大白天的睡觉。”

    萧九秦侧头看他,“话不要说这么满。”

    “久在樊笼,时间久了都习惯了,哪里还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柏砚没什么优点,但他对自己有些清醒的认知,“我这人就这么点本事,若是布衣,大概是经商不善,种田不会,当个教书的夫子又会觉得枯燥……”

    分明是嫌弃的语气,可萧九秦听着心中只觉得熨帖,他起身走到柏砚面前,慢慢俯身。

    柏砚脑子铮的一下,忽然像是被人封住了嘴巴,他眸子飘忽,就是不往萧九秦的面上看。

    暧昧旖旎的滋味儿虽不错,逗弄柏砚也很有意思,但是萧九秦绝不是仅仅只限于此,他想认认真真的与柏砚说说,坦率一些。

    “好,你不敢与我对视便罢了,”萧九秦暂且不给他太多的压力,只是该说的还是要继续,“你说我二人是什么关系?”

    萧九秦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扛到柏砚屋里,往榻上一扔,自己便凑上去与他躺在一块儿。

    柏砚下意识装死,闭上眼不开口。

    “我信他。”柏砚眸子莹润,“虽说我这人不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零零碎碎的问题一大堆,但是自问对朋友不算苛待。”

    “我与怀淳不可能是敌人。”

    “可若是你连这些自信都没有,那我大概就有些看不起你了。”柏砚面色不善,“所以以后莫要摆出一副怨妇脸,我又没有扔下你与别人跑了……”

    “你怕什么?”萧九秦又是那副耍无赖的嘴脸,柏砚拿了茶盏隔在自己与萧九秦中间,“喝完这盏茶,你我还是离远一些,该去做什么不需要我再提醒吧,否则哪日你我二人被拎到皇帝面前,我还得想些借口来敷衍那位。”

    萧九秦嘴角笑意越来越大,“你的意思是?”

    柏砚一脸郁卒,萧九秦却忍不住想逗他,“既然这样讨厌官场,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边挤?”

    “萧九秦,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柏砚言辞不善,他就怕萧九秦这家伙又凑上来亲他,每每闹得他面颊又红又烧,整个人被他牵着走,这种无措的感觉实在太煎熬。

    他将茶盏塞到萧九秦手里,自己困倦地按了按眉心,“其实比起大多数人,我已经走到了他们钦羡的地方,不需担忧吃食,出入有车架有侍从,算得上优渥了。”

    “我没有躲。”柏砚说着没躲,可还是不肯看萧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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