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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越是这样毫无纰漏，柏砚越是觉得不踏实。

    但柏砚直觉哪儿出了问题，却一时陷入瓶颈。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柏砚心知怀淳也并没有很轻松，他身在皇宫大内，四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只等有一日将他从上边拉下来。

    他哪能不知道呢！

    “设计陷害他？”

    “你不信他们的话？”怀淳扔给他一件大氅，柏砚解了自己身上湿了一半的换上。

    “什么？”

    “大人明察，策划这一切的的确是允太师，他汲汲营营要拥簇二皇子封太子，若是自己被拉下来，二皇子哪里还有机会登位？”

    怀淳的人比他懂得如何用刑，没多久，那三人之中就有一个撑不住了，慢慢招了。

    而怀淳在公主府败落后受太后诸多照拂, 如今薛正鸣出了事，他也几次相助，便是这一次，若不是他的人出了大用，仅凭柏砚的人定是护不住薛正鸣性命的。

    柏砚接过，翻了几页，脸色就十分难看，“这东西哪来的？”

    二皇子魏承澹与太师的关系，郢都无人不晓，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柏砚皱着眉。

    “是。”最先松口的那人伏在地上，“薛正鸣挡了太师的路，他在昌安府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若是被陛下得知太师做过的那些事，自然要被重责，所以就……”

    那人的招供天衣无缝，连薛正鸣在昌安府做了什么，与什么人闹了什么不快，甚至连他被陷害的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案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怀淳递给他一个账本，“你翻开看看。”

    怀淳摇头，“举手之劳。”

    没有再耽搁，在魏承澹怀淳二人离开，柏砚就审问起来。

    “这一次，我替老师谢过你。”柏砚一揖。

    他正想着事，身后响起脚步声。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柏砚一怔。

    “你的那位老师，”怀淳意有所指，“你可别忘了，薛阁老与允太师可是不合已久。”

    柏砚指腹摩挲着着账本，良久点头，“我明白了。”

    “那你想过吗？”怀淳问。

    “问题出在哪儿了知道吗？”怀淳面上一抹嘲讽划过，“如你之流竭尽全力想要为生民谋安乐，但是别忘了，最容易出问题的还是内部。”

    “大人，若是幕后之人是太师，下一步……”身边人问。

    古今中外，外戚与权宦俱是皇帝的眼中钉，更是朝臣的肉中刺。只等有一日皇帝恩宠不再，朝臣们便一人一刀往他身上划。

    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往他身上想。

    柏砚眯眼，“到底是谁？！”

    “这……”那人顿了一下，柏砚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你们在攀咬他人？”

    柏砚没回答，让人将刺客先羁押起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心中的不安和怀疑一点点加深，“允太师在昌安府做的事情不算秘密，而且薛正鸣只是一个小官，他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对上允太师。”

    他想了想问，“薛正鸣只是一个地方小官，就算他弹劾，也要经过层层审议，而且允太师那段时间并不在郢都，他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一旦从一个人这儿撕开个口子，剩下的便也撑不住了，不多时三人就将知道的都吐露了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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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正鸣手里的。”怀淳点了点其中的一页，“这是关于昌安府的赋税的，你这两年一直在与户部的打太极，之前皇帝两次降低赋税，但是你看这里边记着的数字……”

    “所以是允太师派你们来的？”

    魏承澹在身边，二人也没有说太多，怀淳知道柏砚那小宅子不方便，而且没有得用的人，遂将刺客带回自己府里，而柏砚也默契地前来。

    宦官本就不被放在眼中，更别说还是手掌权柄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