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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一开口，柏砚便不动声色地与萧叔对视了一眼。

    “薛老还说，你这些年受了诸多委屈，他作为老师，没能帮你抵御一二，是此生一大愧疚……现在郢都情势复杂，他只盼你平安无虞，若是有一日你厌倦于此，他随时等你去找他。”

    诸人都道柏砚薄情寡义，连恩师都要坑害，但是薛良辅清楚知道，那时郢都风云诡谲，一旦卷入其中便顷刻间翻天覆地。

    权势是底气，却也让人却步。

    不，他忽然摇头，还是有人的。

    四年前在朝堂之上，柏砚与薛良辅师生决裂，那一次，令朝堂上下震惊，也让他们二人再无易见之日。

    薛良辅毕竟老了，他身为首辅大臣，是允仲的眼中钉，允仲的犬牙已经将他视为心腹大患。

    “大人？”锦衣卫诸人又围紧一些，柏砚却不闪不避，冷眼看着诸人，“明日既为我成亲之日，诸位不如行个方便？”

    “先前因为都察院巴大人一事，萧侯爷将您擅自带出，这已然是惹了陛下的不快，而这一次，便是萧侯爷……怕也无能为力，毕竟，通敌的大罪有理有据。”

    那人微微蹙眉，“大人什么意思？”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比起成亲这等小事，还是通敌之事更为重要，若……”

    “哪儿不对了？”那人现在就是落井下石，平日里看柏砚不顺眼，但却不敢触他的霉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便借机百般讽刺。

    “嘭！”屋门忽然被一把推开，不等几人反应过来，一众锦衣卫将柏砚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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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

    说完他扔给那人一个锦囊，“将这个给怀淳，记得替我带句话。”

    若说前一句让柏砚心绪复杂，那么这一句就险些让他落泪。

    “就是错了，”柏砚一脸自如，“在我这儿，成亲乃第一要事，旁的……只要蛮夷没有打进郢都，便都不算要事。”

    他花了五年时间一步一步走到高处，虽然尚未位极人臣，但是身边已经无人。

    自平津侯府出事，柏砚自己才保住命，便尽力寻找侯府旧人。萧叔便是那时被柏砚找到的，虽然二人同在柏府多年，但是二人实在言谈有限。

    柏砚却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奉的是怀淳的命令，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是……明日成亲，我不想耽搁，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想来，怀淳应该是能理解的。”

    说完，柏砚往后院走了。

    “你们是何人？”萧叔护在柏砚身前。

    更别说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

    一众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为首那人先行离开，剩下的人只得跟上。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说得不对。”

    “以后……我与他，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相遇即陌路，我不会顾及旧情，也希望他不要手下留情。”

    柏砚自知救不了薛良辅，所以只能当堂将他弹劾，允仲的爪牙就此机会将薛良辅拉下首辅的位置，师生二人便成陌路，再之后，柏砚恶名渐起，经年之后，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奸佞。

    “并不。”柏砚打断他的话。

    “有什么不对吗？”那人面色不善。

    “大人莫要为难我等，今日是为另一桩事。”为首的那位是个熟脸，平日里见了柏砚最爱阿谀奉承，但是今日却面色淡淡，

    那个南夷王子被发现了。

    “我与平津侯是陛下赐婚，你们觉得‘不重要’？”他特地加重那三个字，诸人顿时心虚，只称不敢。

    “怎么，你觉得不重要？”柏砚往前走了两步，诸人有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换来上司的一个怒瞪。

    柏砚却按住萧叔的胳膊，“北镇抚司的诸位奉的是怀淳的令？”

    柏砚不觉得意外，对于这些人他见得不少，早就见识到了他们趋炎附势的本性，遂淡漠开口，“你说我成亲之事不重要？”

    分明才三四年光阴，但是柏砚却觉得好漫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