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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砚嘴角翘了翘，“就是先前怀淳送我离开郢都时的那份空白圣旨。”

    魏承澹忽然开口：“对不起。”

    “而是让我带走那份空白的圣旨，再则，用郢都的局势逼萧九秦速战速决，然后……回来的路上再让我们‘恰巧’将魏承唳的援军打散。”

    柏砚不得不叹服，魏承澹却开口：“有一件事他没能算进去。”

    “他设计我这么多次，我设计他一次也不算坏事，殿下您觉得呢？”

    柏砚摆摆手：“坦白说我也有私心，所以才会心甘情愿中计，殿下不必介怀。”

    “怀淳怕是发现了什么，他护不住殿下，所以才会闹这么一出，而且借着魏承唳叛乱的机会他将我送出郢都，为的不是救我一命。”

    “好一招连环计，他竟是连北狄的战事都算进去了。”

    比起严儒理的担忧，柏砚却冷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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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不可谓不狂妄，魏承澹都不得不佩服柏砚。

    “是我假传圣旨扯出了宋榷么？”柏砚勾唇：“毕竟，事事也不能尽如他心。”

    “不说你不能见怀淳，就说你方才在城下假传圣旨的事情，现在估计父皇已经听到风声了，我护不住你。”魏承澹一开口，严儒理脸色骤变：“什么假传圣旨？！”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么，怀淳早就算到了今日这一步，而我不过是又被他设计了一次。”

    柏砚微怔，不过瞬间他还是失笑：“殿下，你到底还是不够了解陛下。”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柏砚将宣旨和立太子当作救人用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法子而已。

    “柏砚！”严儒理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毫无用处。

    薛正鸣没有与他们多做寒暄，严儒理则跟着柏砚，将进来城中发生的事情尽数道来。

    “陛下虽然身子状况不大好，但是并不是外边传的那样，只不过……怀淳被下狱了，据说严刑拷打之后他招供自己与魏承唳勾结，并且还有他陷害……”严儒理看了一眼魏承澹，声音低了点：“陷害二殿下的证据……”

    阔别许久，柏砚与薛正鸣只是淡淡点点头，倒是随着他来的严儒理面露喜色，“柏砚，你终于安全回来了！”

    果然，他话音未落，几个玄衣护卫就循着柏砚的踪迹而来。

    魏承澹却开口打算严儒理二人的话，“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利用而已。”

    毕竟他们这一路上赶来，听到的最多的是皇帝病得快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柏砚下意识就出口。

    “而且，殿下有一句说错了，我不是为救宋榷，仅仅只是想找个由头将曾玄弄出来，至于宋榷……顺带而已。”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今日我假传圣旨是一个蠢法子，但是陛下哪能容得了我损了他的颜面，他即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下这份圣旨，毕竟太子还是可以立了再废。”

    “好了，不说了，陛下的人也快要来了，我一个罪臣，你们还是离远些比较好。”他洒脱得很，甚至还嘱咐严儒理替他去柏府安抚柏麒他们。

    “柏砚！”严儒理听得云里雾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又会假传圣旨？”他一脸忧色，“这可是死罪啊！”

    柏砚这才有意识看向魏承澹，这段日子他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原来骨瘦匀亭的一个人，现在瘦得颧骨都明显了不少，看起来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柏大人，请。”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各自都清楚这场乱糟糟的局面从何而来，但是魏承澹一点也不焦心，就好像他从始至终都不担心自己当不了太子。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甚至还带了点轻松模样：“早知有这么一桩事，只是殿下，那会儿在城下，我本意并不是害你……”

    “能让我见怀淳一面吗？”柏砚也是听严儒理说才知道魏承澹现在已经是行监国之权，比起魏承枫有名无实，他现在是实实在在手掌权柄。

    “无论是魏承唳还是魏承枫，抑或宋榷，包括我……其实都不适合当皇帝。”魏承澹看着柏砚，“你想救宋榷，这个法子太过冒险，而且怎知陛下不会恼怒，反过来再为难他？”

    “所以现在陛下是清醒的？”柏砚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