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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淳看着他清瘦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怀淳沉默了一瞬，“我……”

    柏砚不会武，怀淳虽然会，但是从进诏狱的那一刻就被下了药，他现在与常人无异。

    “只是这一个原因吗？”柏砚背对着怀淳，“你还想到了公主府的血海深仇，你怕魏承澹当不了皇帝, 旁人不会如你所愿翻出旧案，所以你只相信魏承澹。”

    正想着这时，他忽然听到外边隐隐有脚步声传来，而且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

    外边的战事如火如荼，诏狱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很难猜吗？”柏砚用看傻子的表情看那人，“我和怀淳是皇帝下令关到诏狱的，而魏承唳人忙于战事，根本顾不上我们，除此之外，还有哪个蠢货能注意到我们，而且还自欺欺人地派你们来抓我们？”

    “呦，公公和柏大人这就醒了啊，”为首那人一身玄衣，站在昏暗处，柏砚看不清他的脸。

    能在皇帝派人监视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进来，而且选在深夜，无论怎么想都不像是来帮他们的。

    这个时候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他正想这声音自己从前听见过没，便听那人呵呵一笑继续道：“尔等动作轻一些，这两位可金贵着呢，一个是二殿下的心上人，另一个……可是平津侯的夫人，若伤着一点半点的，到时候如何向殿下和侯爷交代呢？”

    对方十分防备柏砚二人，不仅蒙上他们的眼，而且还结结实实绑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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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不说这些了。”柏砚先将这个话题打断，又将身上的大氅裹得严实一些。

    果然，对方先开口了，“将里边的人拖出来。”

    “眼看着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他日日沉迷于炼丹, 又十分不喜二殿下，倘有一日他神志不清, 听信谗言将二殿下胡乱处置了，再将魏承枫魏承唳之流送上太子之位，那时我护不住殿下。”

    虽然他那会儿回答怀淳的时候格外坚定，但萧九秦终究是人不是神，倘若魏承唳不惜代价攻城，萧九秦怕是也压力极大。

    柏砚与怀淳睁眼，假模假样地挣扎了一下。

    “能不能可不是柏大人您说了算。”那人一笑，“不过，大人果然聪明，我们这样谨慎，您都猜到了是谁。”

    *

    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将监牢打开，不顾怀淳柏砚二人是否是醒着的，便扼住他们的肩膀往外拖。

    这么久他才注意到柏砚苍白的脸色，而且这地方阴冷潮湿，也不知道他的腿疾怎么样了。

    这会儿再装睡就是傻了。

    “魏承枫派你们来就不怕被陛下知道吗？”柏砚勾唇，“前边平津侯和魏承唳战得如火如荼，他暗度陈仓将我二人弄出去，莫不是真的以为就我们二人能扭转战局吧？”

    柏砚细心一想就知道是谁要将他和怀淳攥在手里。

    “怎么办？”二人声音极轻，柏砚往声音的来源处听着，除了脚步声根本听不见其他的。

    柏砚不动如山。

    “主子有命，自然从之，柏大人您有多少话还是留着给四殿下说吧。”

    所以无须费什么工夫，柏砚二人就被带走。

    怀淳亦是浅眠，所以很快醒过来，他与柏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听到了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怀淳。”柏砚不敢多耽搁，轻轻唤了声。

    柏砚睡不着，他向来难眠，加之这段时日忙于奔走，陡然安静下来他反而有些无所适从，而且也不知道外边的战事如何。

    怀淳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那脚步声越发近，到最后停在他们面前。柏砚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均匀，心中猜测对方是谁。

    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二人都默契地睡好，装作熟睡的模样。

    怀淳面色有些不自然, 但是幸好柏砚看不到，“利用你是我不对，让你陷入危境也是我不对, 但是……我真的等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