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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只说父皇他身子亏空，加之前些日子被五……魏承唳气了一回, 如今是日渐消瘦，大补的药用不得，只要心情平缓些便能松快些。”

    但是偏偏怀淳放不下。

    这话其实就有些冒犯了，但是萧九秦不知怎么的忽然从魏承澹身上看出一点柏砚的影子，他声音微沉：“殿下何必委屈自己……”

    “柏砚那日宣了旨, 听说殿下也已经将宋……”萧九秦很快改口：“将六殿下也接回来了, 只是陛下那边……”

    魏承唳近乎嘶吼：“他和先帝一样的懦弱，只想着让大梁苟延残喘，哪怕被北狄的铁骑踏破大梁的江山，他们是一样的畏畏缩缩。”

    “难道会杀人，能杀人便能做皇帝吗？”萧九秦看着魏承唳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还有我父皇！”魏承唳满目鄙夷：“从前我一腔孺慕，觉得他是一位真正的帝王，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他也是懦夫……他只求长生不老，他想老死在龙座上，他看不见我的能力，他不想立太子，他只想自己霸着那个位置。”

    他的眼神叫魏承唳分外难堪，几乎疯魔，他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眸子赤红：“我能带着大梁走向繁荣昌盛，我可以封你为国公或者异姓王也可以……我知道你想征伐北狄，想要平定南夷，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魏承澹他办不到我都能！”

    说这话时魏承澹全然毫无顾忌，萧九秦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多了句嘴：“倘若到了那时，殿下会当太子吗？”

    “平津侯免礼，我来只想想问问柏大人是否有下落。”魏承澹虽说在宫里, 但是面色苍白，看起来也像是操劳过度的模样。

    魏承澹对皇位有多排斥无人不知，萧九秦先前和柏砚也说过，只是现在郢都的局势几乎已经明晰。

    萧九秦甫一回城，魏承澹就在城墙上等他。

    连贺招远都知道凭现在大梁的军备完全不适合开战，作为一位满怀大志的将军，谁能不想征战北狄，平定整个大梁以外的疆土，但是他们不能，萧九秦也在忍。

    “柏大人既然想要留他一命, 我自是不会故意为难，倒是父皇那边, 气不过，将承缺幽禁在宫里，我只能尽力护着他些，希望他能安分一些。”

    “是回报？”萧九秦拧眉：“不是心甘情愿？”

    百姓终究是熬不过层层赋税，撑不住连年征战，他们要活着……倘若大梁一日没有能力将北狄彻底打服，他们就不能贸然开战！

    “宫里还是仰仗殿下了，”萧九秦再度抱拳：“魏承唳已经是强弩之末，臣只能尽力压制……不过只需两日，两日后，待大军回援，一切应当能尘埃落定。”

    所以最后似乎也别无选择。

    魏承唳逼宫，死路一条；魏承枫无德无能，不堪其位；魏承缺自身难保，能留下一条命都不容易。

    “你只看得见北狄进犯大梁，却看不见大梁的百姓因为战事受过多少灾祸。”

    第152章 水火   “皇叔怎的在这里？”

    “那便好。”魏承澹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自他回到郢都以来, 其实没有过几日消停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有心无力，而且……他其实也在或多或少的被逼着做这些事儿。

    魏承澹看着他：“侯爷，五年前柏大人应当也不觉得委屈……”

    “不是委屈。”

    魏承澹嘴角上扬：“侯爷也要试探于我吗？”

    萧九秦一震。

    “不知陛下在宫中可好？”萧九秦明晃晃地试探, 魏承澹略怔，随后也没有什么犹豫，直言道：

    “尘埃落定么？”魏承澹摇摇头：“怕是会掀起另一番波澜……”

    “二皇子起码不会因为一己私欲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你今日能够为当太子将百姓的生死抛却，那么等到你当上皇帝的那一天，一样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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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眼城下厮杀的将士，终是认命：“哪怕不该是我的，最后也要我拿着……怀淳他汲汲营营五年，所求也不过次，我蒙受他的护佑多年，别的回报不了他，只能听他的愿求，走下去。”

    “想要做皇帝，偏要犯上作乱……”贺招远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本事能当皇帝，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有哪一个是为百姓？”

    魏承澹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九秦替柏砚感激他, 其实连他也觉得魏承澹一个皇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去故意坑害某一个人，也不想着如何为自己博得更大的利益……已然是天大的不易了。

    “大梁容不下一个连杀人都不敢的皇帝，魏承澹他凭什么？”

    萧九秦能懂他的心思，“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二人也不在魏承枫的手里。”

    既然两边谈不拢, 自然是继续打。

    “二殿下。”萧九秦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