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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为难道：“在山谷外，已经派人去找了。”

    “再撑一会。”

    无论是怕他一去不回，抑或是因为外头正在混战、刀剑无眼。

    他一只手扶住了你下坠的身体，变得惊慌而苍白。

    他这才得以行动，检查了片刻伤口，面色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凝重了几分，低声道：“两个选择。”

    这日的确是有暴雨的。

    他刚一俯下身，你便捉住他的手往身侧拉。

    这一场滂沱大雨，让这一片混战越发的混乱。雨水和血水，顺着你的衣襟晕染开，那条值得夸耀的白狼尾巴，被淋成了一绺一绺，再没有威风的样子。

    他生火备酒，准备为你取箭，将你的侍卫指挥得团团转。

    你说：“等你下了地府，我烧给你一条。”

    只是雨这样大，外头又多方人马混战，一时半会儿怎么能找得着。

    他不敢看你。

    他青衫湿透，艰难狼狈地搀扶着你，在雨幕泥泞中分辨方向，在侍卫的跟随下缓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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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却闷闷地笑。

    他吓得面色苍白，慌忙撑住墙壁，去查看你的伤口。

    他的声音在雨水中颤抖。

    他脸色更难看，来回踱了两步，走出山洞去，仰头掐了掐手指。

    他脸色难看极了，又青又白，如幽魂一般，煞是吓人。

    天边响起隐约的雷声时，你想他好歹是说了一句真话。

    山洞深处这般幽静，只有侍卫行走的脚步声，你和他的影子拉长、重叠、投射在石壁上，像是个变了形的怪异野兽，栖息在这虚无人烟的山洞里。

    你却盯着他看。

    你都不可能放江疑出去。

    “你来。”你说。

    他不敢让你用力，又失了平衡，慌忙扶住你耳侧的石壁，不得不同你眼神对视。

    他要是真哭了，你或许还会高兴点。

    “江疑，你过来。”你四仰八叉、倚在石壁上，冲他示意他过来。

    “要么，我替你去寻太医，”他的神色沉静，“我熟知地形，应当比他们来回都要快一些。”

    你们仍是敌对的关系。

    雨水又从他的睫毛一颗一颗坠下，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嘴唇翕动，你在雨声中分辨出他的喃喃：“萧元骐，你再撑一会儿。”

    “你疯了？”他失态骂你，见你笑得更开心，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低喝，“太医呢？随行的太医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你靠着石壁放下，你却故意用力拉他，将他坠得一个踉跄，险些扑在你身上那只断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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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略通一点医术，替你将这箭取出来。”

    “……雨少说要明日才停。”他猛地俯下身，想要验看你的伤口，你身侧的侍卫却都抽出利刃来，压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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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回你的身边。

    他对这儿的地形比你想象中更熟稔，在雨幕树木的掩蔽中，凭着记忆寻到一处山洞。

    你嘲笑他：“丞相在算我几时死么？”

    他一动不动。

    你摆了摆手。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