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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追问你的丢脸事,只似笑非笑地斜睨你一眼:“既如此,那谁给臣读公文呢?”
“我可以改。”
屏风里是江疑撩水的声音。
第23章
只是你读的并不温柔,动辄不等他回复,便将公文扔到一边:“这王八蛋说的什么鬼话,简直找骂!”
听完了,慢声道:“第三摞。”
江疑甫一出狱,就让堆积如山的公文给淹没了,你接连两天没瞧见他的面,第三日屏退侍卫、消无声息晃到他的院门前,才听说下午江疑为安抚人心、要宴请茂地大小的文人官吏,正在沐浴更衣。
好半晌,憋出一句凶巴巴的话来。
松雪讷讷不敢言,隔了一会儿,见你一动不动,才字正腔圆继续读:“孟县虫灾蔽日,今年或有歉收,奏请减免税赋……”
你冷笑一声:好样的江疑,刚放出来人就野了,洗个澡还要专人伺候——怎么个伺候法?
——立刻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
你臊得慌,又有些恼怒。
江疑的声音隔着重重的水汽、隔着屏风懒洋洋地传来:“继续。”
你让水汽蒸热了耳朵。
他一笑,你便不自觉跟着翘嘴角,见他白皙的脖颈、湿润的喉结,更是心猿意马。
“江疑,你好大的胆子。”进门先冷笑一声。
你说。
“都不是什么机密,松雪识字、声音也好,听着顺耳些。”他显然被热水蒸得有些惫懒,“闲来听听,这样批阅时也轻省些。”
你沉默了片刻,摆摆手示意松雪退下,自绕到屏风后头去。
“丞相公文,你竟让一个丫头碰。”你决定恶人先告状。
几乎要将他嚼碎了咬烂了。
江疑浑身让热水熏得又红又软,半截锁骨浮在水面,倚在木桶的边缘叹息:“圣上刚刚说什么?”
就那么个干瘪如柴的小丫头,他也下得去口。这把火一烧,你掀帘进去。
这样一想,便走了神,再一抬头时他已经没了动静。
他半阖着眸子听,听你骂人,便不自觉闷笑一声。
你就见一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诺了一声,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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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去外间抱了公文进来,坐在窗边,挑重点的读给他。
你本想等下午文宴再见,却听见仆从出来道:“大人说新人用不惯,让松雪进去侍候着。”
照往常,你还哪管他下午什么安排,已经遂着你的心意摆弄了。可一想到他嫌弃你做那事粗鲁,又不知该怎么动手了。
那丫头便将这公文放到第三摞。
那叫松雪的丫头,正隔着屏风,捧着一册公文,震惊地瞧着你,慌忙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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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肃然道:“涉及国家大事,岂可疏忽。”
你凶狠冷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