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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住你的手，良久无言，最终轻声叹息：“那该如何是好？”

    恨过你，信任你，欺骗你，又爱了你。

    你若要满足，除非他真是个哑巴，或是眼盲耳聋，不见天日。

    “我恨他生与你相识，恨他死让你铭记，连知晓他命不久矣，都让我恼火——我不想你记得他。”

    片刻后，他轻轻吻你，哄你展颜：“圣上宽宏大量，至少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就是他花言巧语、满口谎言的报应。

    “因为那些都不是我。”

    月光透过窗棂，仿佛细而密的锁链，将他束缚包裹在这温柔里。

    让他用一生，证明他无法背离你。

    你仍是不言不语。

    野兽生性贪婪，容不得旁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可唯独江疑，教你压抑所有的贪婪妄念，咽下嫉恨丑陋，在他面前呲出血淋淋的獠牙，却又迟迟不肯撕下一块肉来。

    江疑注视着你的眼尾动了动，似乎有些想哭，又似乎是想笑。

    他的睫毛微颤，吻你的伤痕，仿佛忠诚而驯顺的兽，露出一丝缱绻的痴态与恳切。

    你或许知道。

    176.

    “我不愿你舍命救他，不喜欢你同他说话，厌烦他喊你阿凝，更憎恶你为他瞒我。”

    只能碰到你一个人。

    你不说话。

    哪怕他在你耳侧重复说心里有你，哪怕他脸颊肩颈的晕红同样染上你的脸颊。

    只能与你接吻，拥抱，依赖着你生存。

    没人能驯服这只狐狸，恩情不能，情|欲不能，那意气相投的欢愉也未必。

    你说不信，自然就是不信。

    可这一切都只是混账话，你舍不得他。

    ，

    你承认你的陷落与妒火。

    你仍是搂紧了他，冷声道：“江疑，你用嘴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只剩下故作凶狠的委屈，直勾勾地瞪着他。

    将它们做成了筹码，交换更重要的东西。

    而身为考官的你，在他耳侧缠绵低语：“江疑，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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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地注视了你许久，吻你的额头，喉结，在胸口伤痕处弥留。

    你把问题又抛回他：“我怎么知道？”

    你想过一个荒谬的问题：若你快要死了，他也会舍命救你吗？

    除非，蒙恩于你，深陷于你。

    他毫无保留地套上项圈，踏进锁链，请求你相信他的爱意。

    可这不能使你满足。

    他又微微烧红了耳根：“今后也再不算计你了，这次我本也有把握，只是怕你拦着我。”

    他叹：“这是报应么？”

    “是。”

    江疑不笑了，轻声说：“我以后跟你躺一个坑，这样好吗？”

    你已不在乎什么面子了。

    你剜下自己的獠牙，留给他一道艰难的题。

    其实你是清楚的，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