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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摁着额角，晃了晃脑袋，眼睛酸涩又胀，声音也是刚睡醒那样的沙哑干涩：“这是哪？”

    周易禾摁下车窗，躬着脖颈凑过来，眉眼清秀：“上车吧，外面冷。”

    沈珺抬头一望，确定他貌似真的没有在骗自己，诧异道：“你带我来你家？”

    周易禾聊天时酷爱给她发一些萌萌的表情包，和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形完全不符。而见面的时候明显不如网络聊天热情。沈珺愿将其称作为双重人格，随着时间的流淌，两种性格便合二为一，悉数展现。

    周易禾说：“没多久。”

    沈珺道：“天黑了，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沈珺不说话。

    沈珺只能说，怎么可能不累，她知道自己是笑着的，她也会给周易禾开玩笑。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暖得很。

    周易禾回到驾驶位，顺道将她腿上的围巾和外套放在后排，沈珺望向窗外漆黑一团的天，无端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沈珺竟觉得他这声是啊，无比坦荡。

    沈珺嗯了声，上车问道：“你等了多久？”

    周易禾低声道：“我确实有一个中意的地方。”他转头看向沈珺，似乎是想征求她的意见，可并没说具体目的地。

    她穿着一件雾霾蓝的长款大衣，围着米白色针织围巾，脸上的表情很淡，隐约中带了笑意。

    周易禾嗯了声。

    沈珺掀开眼皮，转过头道：“你家？”

    周易禾突然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靠过来，停在与她一掌宽的位置。

    沈珺窘然眨眼：“我气色不好？”

    他的音色又是那种有些缠绵的语调，很轻，无端给人一种温柔的吹拂。

    沈珺常常刚回完消息就被人叫走了，一走几个小时。她告诉周易禾后，那边总能马上回复消息，告诉她没关系，别太累。

    周易禾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加班十几天，元宵节都过了。

    周易禾道：“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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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珺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工位，拿起包：“今天我有事情，就不加班了。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大家微信联系。”

    车子启动，奔向宽阔马路，车流涌动，霓虹闪烁。

    沈珺被暖风吹得昏昏沉沉，一路像是睡在摇篮里的宝宝一般乖巧。

    “没有。”

    吴雨恒道：“情人节啊。”

    沈珺悄然走到车门前，弓起食指中指敲了敲车窗。

    那就是有。

    她样貌没变，气质却如同抽筋剥茧一般换了完全。他记得她以前就是个太妹，如今却举手投足间充满岁月静好。

    北京的冬天干燥而冷，寒风似刀。

    沈珺摘了围巾，叠好放置在双腿上，又将大衣褪下，搭在身上，放低声音：“我们去哪？”

    沈珺很少过节日，一般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家里沈阿香和沈默两个人也能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她最近也很少联系周易禾，不过周易禾隔三差五就会发来一些图片，类似于初五那晚玻璃水杯盛柠檬的感觉。

    “你最近很累吧？”

    周易禾道：“是啊。”

    周易禾本来不想叫她，知道她最近一直在加班，又看她睡着的样子格外喜欢。

    “那就去吧。”沈珺挠了挠额角，“我没意见。”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没有别人了。

    他刚解开安全带，沈珺便醒了过来，车厢内黯淡，她不熟悉这里的环境，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大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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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莉莉看了眼唇色嫣红，肤白貌美的沈珺，与吴雨恒对视了半晌，等人一走才开始再次碎碎念：“今天是二月十四！”

    然后掐准时间，在她稍微空闲的时候与她聊上几句。

    “我家楼下。”

    高档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灯火通明，豪车如同商品展售排排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