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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卸妆，沈珺简单洗了洗，换上干净衣服，出了门。

    她听见他说：“死而无憾了。”

    周易禾笑了声，声音低沉：“不累，只不过，原来是这样。”

    房间里开着一盏米黄色的落地灯。

    从来没想过，和秦则谦分手后，知晓自己怀孕后，生下沈默后，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像周易禾这样的男人。

    沈珺咳咳两声，清理了下嗓子，出声依旧有些沙哑。

    两人惊慌失措了一瞬，忽然想起门已落锁，于是对视着笑出声。

    周易禾看到，又问道：“给我的。”

    沈珺一手扯住毯子，另一只手被周易禾抓在滚烫的手心，他就躺在她身边另一侧的床上，呼吸沉沉。

    周易禾洗得很快，他从床边捡起之前脱下的衣服，套回身上，重新打开落地灯。

    他大概是没经验，沈珺本想着两人一起洗，也没关系。

    “累不累？”周易禾处理了安/全/套，侧身看她。

    沈珺住的是主卧，带有独立卫生间，她曾无数次庆幸自己住的房间是主卧，如今想来还是明智。

    她拉开窗帘，重新躺回床上，有灯光和月光落在地上，感觉很美。

    房间里很热，也有风，濡湿的汗意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渐渐凉了下去。

    这一刻，沈珺和周易禾对彼此的心意。

    沈珺去厨房拎起糖渍柠檬的玻璃瓶。

    她说不用了，谢谢。

    沈珺身上抓着块儿毛毯，冲着人笑了笑，也进了洗手间。

    沈珺笑着：“不然呢，你不是喜欢柠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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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的。

    死而无憾。

    她准备送周易禾下楼。

    但随后又想，以后也可以。

    沈珺摇头，同样的问题问给他。

    沈珺知道，这对周易禾来讲，应当是重要的一晚。

    然后重新躺下。

    完事儿后，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同样的大汗淋漓。

    但是，这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有所预谋。

    窗帘轻轻飘散，透着霓虹的光。

    出来卧室，张锦诗已经不在厨房，房间里依旧有一股浓郁的饼干香味儿。

    她一手攀附着，另一只手死死摁在自己的嘴唇上。

    周易禾关掉了落地灯，覆过身来吻了她手心，温柔道：“我去洗洗。”

    它不该发生在这间昏暗的小房子里，没有释放完全，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情动。

    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看不清。

    周易禾给她的痛感与冲击力不亚于她很多年的第一次。

    它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春日的绿草，夏日的花开，秋日的落叶，冬日的积雪。

    ……

    门外的张锦诗在喊，问他们还要不要再吃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