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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铁子，顾引和贺书意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语气也正经许多，江又澜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想探出脑袋，被贺书意一把按回去。

    铁子是他们的高中同学，贺书意成立团队的时候，就缺一个能吃苦的苦力，刚好他想起了铁子，铁子生的又高又壮，皮肤黝黑，力气也大，家里也缺钱。

    顾引再也沉不住气，将手里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眼睛有些发红。

    “他为什么不找你求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还瞒着我？是不是兄弟？”

    “他没找着工作，家里又欠债，我前段时间去找他，那村里人都说他把老房子给卖了，媳妇跟人跑了。”

    “你也知道，他是个能吃苦的人，但是他媳妇…干出这种事，哪个男人扛得住？我去看的时候，他憔悴不少。”

    “你什么时候滚？”

    高三那年，铁子说他没钱上学，可能要辍学，说了一些什么不后悔认识他们的话，被顾引两拳头打的说不出话。最后贺书意和顾引凑齐了钱，让铁子读完最后一年高中。

    贺书意带着梦想和一腔热血，满以为这是少年的梦，没想到一觉醒来，发觉这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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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引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说道：“书意，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说。”

    “我回来有两个月左右，自从回来就没见过他，怎么了？”

    江又澜目瞪口呆，捂着脸想躲，被贺书意拉进怀里，他扬起下巴，“放回去。”

    江又澜：“……”

    顾引点了根烟，被贺书意踹了一脚，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不能熏到他的小娇妻。

    从漠河回来的贺书意不是完整的贺书意，那些事被他一并埋葬在了那里，跟着那个人一起沉入漠河最冷的水里，永远冰封，再无复苏。

    顾引将东西丢进购物袋，冲贺书意抛了个“你懂的”眼神。

    “唉，买这么多零食？你又不吃，江又澜，这是给你的是吧？”

    “别别别，别急着赶我走，我来找你有正事的。”

    “发展这么快？这才几天啊，喝喜酒记得给我单独搞一桌。”

    贺书意找到了铁子，让他跟着自己。

    顾引靠在沙发上，眼睛动了动看一眼贺书意，又转回来盯着天花板。

    贺书意没说话。

    沉默良久，他继续说道：“以前跟着你，他还能追梦，还能有工资养家糊口，我听人说你不干那行了，他回老家被人堵在家里要债，你发给他的工资被她媳妇卷跑了，他现在在工地上给人干苦力。”

    江又澜掰开他的手，推开贺书意坐到一边，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反驳道：“谁是你的人？别往我身上贴标签。”

    “他还好吗？”他声音干涩，有些沙哑。

    “你有多久没见到铁子了？”

    高中那会他们三个就是最好的兄弟，一起翻墙出去喝酒躺在马路上唱山歌，最幼稚的时候还有模有样的对着电线杆子来了个“桃园三结义”。

    江又澜刚逃离魔掌，闻言虎躯一震，顾引已经在购物袋里翻找，她连忙出声阻止，“唉，你别动。”

    话音刚落，顾引的手微微一顿，从购物袋里用两只手指夹起一盒东西，拈了出来，表情揶揄，“你们玩这么开的吗？”

    顾引和贺书意毕业后上了大学，铁子经过家里人介绍去工地给人打工，娶了邻居家的女儿，父亲酗酒赌博，最后还染上了毒品，家里负债累累，父亲去世以后，这些债务就全都扛在了铁子一人身上。

    “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自从你回来，就消沉的不像样，你团队里的人也跟你失去联系，就连铁子，出这种事都不找你，也不找我，你就看着他受苦你不管？”

    “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会给他安排新的工作。”

    “我肚子饿了，给我吃点咋了？”

    “说吧。”贺书意拍了拍江又澜后背，安抚着怀里的人。

    他们一群人走过无数个地方，雪山沙漠，开始各种环境研究，克服各种困难，直到他们到了漠河，一切都结束了，不得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