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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贺笙，一个是还抱着皮球站在原地的裴向阳。

    郑凯东年纪大，块头也大，很快就以体型优势制住了贺笙。

    他抱着球发了一会儿呆，脑子还不大清醒。

    郑凯东松了手，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哇哇哇，老师贺笙打我！”

    ·

    “你凭什么推人！”

    不远处两个小孩扭打在一块，胆小的在哭，胆大的还帮着郑凯东踢贺笙。

    “没人要的野种，你居然敢挠我。”郑凯东手脚并用，压着贺笙的脑袋，底下被钳制的男孩一双黑眸凶狠，咬紧牙关，浑身上下不住挣扎。挣扎之间，他的手摸到了一块石头，毫不犹豫砸向了郑凯东的脑袋。

    哪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书里的剧情，可是上辈子死在贺笙手里的痛感太过鲜明。裴向阳心底还有些后怕。

    “别打了别打了，老师，呜呜呜呜。”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就好像有自我意识似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小皮球。

    “谁让你碰球了！你这个没人要的脏东西！谁让你碰球了！”

    学校的小孩见了血，老师听到动静马上赶过来，急的围在郑凯东身边转。园内的孩子哭成一片，嘈杂混乱之间，只有两个孩子没哭。

    抬头扫了一圈四周，目光在触及到抱着皮球的裴向阳时略微有些停顿，但也就一瞬。

    听见这熟悉又遥远的称呼，裴向阳猛地惊觉，他不仅活在一本书里，还重生回了小学。

    九六年学校设施没那么好。贺笙的手掌和脸在粗砺的沙石地面上都被蹭破了皮，失去了钳制，贺笙从地面上爬起来。

    恶毒的讥讽之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学校出了这样的意外，老师很快通知了家长过来。

    过一会儿，有孩童的声音哭起来，“老师，贺笙他推我！”

    郑凯东头上马上见了血，原本还浑水摸鱼踢贺笙几脚的孩子都吓傻了，原本的哭声也更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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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向阳思维迟钝，对一切事物都消化的很慢，只囫囵吞枣看了个大概走向。就在他想要知道更多剧情的时候，一阵没来由的疲倦将他拉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这一年的贺笙，还不是十几年后会叱咤黑白两道，身上罪行累累，却连警察也拿他无可奈何的男人。只是一个被一个小屁孩压着打得小豆丁。

    贴着偏执、黑化、阴鸷、疯批等等标签的江贺笙，秉承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一刀捅向了裴钰。而他这个不起眼的小炮灰，刚好出来挡了个刀。

    裴向阳的手很小，拿不住小皮球，要一双手捧着才能抓在手里。

    “小李老师，贺笙和郑凯东打架！”

    有女孩子吓得哭起来。

    杂七杂八的声音将裴向阳的意识唤醒。

    贺笙、郑凯东、小李老师。

    贺笙。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裴向阳想起最后一刻，烙在他脑海里的贺笙看他的眼神，他的心不受控地噗噗跳了两下。

    “贺笙的妈妈和野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