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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强说,“不知道哎。他早读就没来,可能是请假了吧。”

    这是他记事以来就从没有过的待遇,或许他烧坏脑子之前、裴钰出生之前他是有过的,但是他不记得了。

    这次期中考试考了第十名,方雅兰知道了乐得合不拢嘴。

    上次去学校,方雅兰原本以为老师还是要和她说留级的事情,可是看了几次周测的成绩,方雅兰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吃完早餐后,裴向阳背着书包去学校,书包是方雅兰给他装好的。裴向阳还冲她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

    第11章 平和

    之前有过发烧的恐怖经历,方雅兰也不想再让裴向阳变成个瘸子,就同意请一个礼拜的假,先养养脚。

    他在画直线,以此来训练控笔,这是一项极其需要注意力的事情。

    他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这次裴向阳期中考试能考到班上第十,更是让方雅兰大吃一惊。

    受宠若惊之余,裴向阳又不免想到。

    徐丽丽听到裴向阳可能转学了,不高兴地撅了撅嘴,说,“那我先交作业了,他要是来了,你让他自己去办公室交一下作业本。”

    另外,她心底其实不是很想承认。她既有愧于裴向阳,又有些害怕他。那孩子长的比很多孩子都漂亮,小时候也聪明讨人喜欢。可就是因为她的疏忽,让好端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一根油条,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杯牛奶。

    第二天,裴向阳就请假了。班上除了李老师,谁也不知道。

    从楼梯上下来,裴向阳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楼底下遇到贺笙。

    方雅兰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二儿子,心里有点难受。

    不仅在家的时间多了,对他的关注也明显更频繁,动不动就去裴向阳房间看看,监督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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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强的同桌接过话,“别是转学了吧,我最近听说南苑小学建好了,隔壁班转过去两个呢。”

    裴向阳看着面前的牛奶,还有点不敢喝。在他的印象里,家里情况很不好,牛奶都是要给弟弟补身体的,他只有在每年生日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瓶牛奶。

    原来只是考个好成绩就能得到这样的关注。其实上辈子他学习的也很努力,但是就如谢兰所说,他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当时成绩怎么都上不去。高考复读了三年才勉强上了一个三本。

    徐丽丽在收作业的时候,突然开口问,“裴向阳怎么没来?”

    方雅兰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替他插上吸管,“喝啊,怎么不喝啊。”

    裴向阳看了方雅兰好几眼,确定方雅兰没有把他错认成裴钰,这才敢拿起牛奶。

    因为家里负债累累,还要拉扯三个孩子。丈夫在外面拼搏事业,她工作也忙,大儿子在上寄宿制的初中,成绩很好,虽然不用她操心,但是小儿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她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对裴向阳缺乏关爱。

    ·

    那么,贺笙呢?就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没有人愿意爱他吗?同样的,自己也一无所有,所以也从不被谁真正的喜欢。

    片刻的怔忡后,他收回视线,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做的事情上。

    裴向阳脑子烧坏之后,她也不再对这个孩子抱有什么期望。连带他的学业也完全不上心。所以方雅兰从没有想过,裴向阳真的会有各科成绩及格的这一天。

    裴向阳足足在家躺了一周,去学校的那天,方雅兰早起给他做了早餐。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无条件的爱,哪怕是父母,也爱有所偏向。大哥成绩优秀,性格沉稳,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弟弟长相漂亮,聪明可爱,也很容易讨人喜欢。

    贺笙稳健的手莫名一抖,前功尽弃。

    坐在角落仿佛与世隔绝的男孩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隔壁空荡荡的位置上。

    裴向阳看到贺笙时,顿时喜笑颜开,上去打招呼,“贺、贺笙、早、早上好!”

    裴向阳看着碗里剥好的鸡蛋,鼻子酸酸的。

    裴向阳不知道李老师到底和方雅兰说了些什么。但是从谈话那天开始,方雅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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