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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马上答应下来，转头就给贺笙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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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笙思忖片刻，开口说，“不是女朋友。”

    盛涛笑眯眯道，“怎么不接啊。”

    短暂的交锋，贺笙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比场内所有人都要麻烦。

    手机又震动一下，裴向阳把地址发了过来。

    包厢里坐着七八个少男少女，看起来都有点脸熟，应该是同校同学，不过不是一个班的。

    盛涛懒洋洋道，“没看到人家忙着去约会嘛，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啊。”

    “小弟弟来唱歌啊。”

    他拧了拧眉头，英俊的眉眼之间出现一道不悦的深壑，“放开。”

    黄毛最见不得他那副端着的样子，明明是个小他好几岁的小屁孩，一副拽到天上去的嚣张样子。偏偏无论你怎么挑衅，对方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更加显得挑衅的人是跳梁小丑。

    盛涛的笑意一点点凝固在嘴角，就在周围所有人都以为盛涛要动怒的时候，盛涛却欺身向前，拍了拍贺笙的肩膀。他手腕的力气很大，摁住贺笙肩头的时候，贺笙一下子没挣开。

    “放你走可以啊，先回答我的问题。”

    盛涛却抬手拦住了他，“女朋友啊。”

    贺笙并不搭理她们，径直向裴向阳发来的包厢号走去，闪烁的灯光，男女的调笑，厚重的烟味。这地方乌烟瘴气地叫贺笙直皱眉。

    就在这时候，贺笙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低头看见来电人是裴向阳。

    中午时分，李依伊给他发短信，说今天是她生日，在帝景开了个包厢，问裴向阳有没有时间来玩。

    这一年很多产业还处于灰色地带，门口站着几个身姿绰约涂脂抹粉的女人正在招揽客人。

    一年多前，他就发现自己的问题，他总是生出恐怖的念头，心底难以名状的暴躁也日渐活跃。他急切地需要暴力的发泄，打拳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挂断电话后，贺笙弯下腰系了下鞋带，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

    裴向阳一听，机会来了！

    这么多年连网吧都没去过一次的小结巴怎么会找他来这种地方。

    裴向阳其实也没想到，十年前的帝景居然会是这副模样，可是他答应了李依伊来参加她的生日会，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他不像贺笙那么不好招惹，他老实巴交一看就是好学生，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裴向阳还被门口的两个女人掐了一把脸蛋。

    想到裴向阳在等他，贺笙又有些不耐烦了，他现在赶着去见小结巴，没功夫和眼前这个男人纠缠。

    裴向阳递上自己给李依伊准备的礼物——一只款式相当漂亮的女士手表，说是贺笙送的。李依伊看破不说破，心里很是高兴。

    眼见着贺笙离开，黄毛不满地问，“涛哥，干嘛放那小子走。”

    黄毛拦住了他，贺笙冷冷抬了抬眼皮，盛涛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却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盛涛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倏尔轻轻笑了笑，就势拍了拍贺笙的肩膀，“去吧。”

    这群人看上去都会玩，裴向阳坐在他们中间，束手束脚，格格不入。

    贺笙抿着唇，说实话，他从没有想过裴向阳是他的谁。只是在很多年前，一个干净漂亮又有些迟钝的小结巴带着小皮球闯进他的世界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裴向阳的存在。

    贺笙没有搭理他，换下汗湿的衣服，背上单肩包就打算离开。

    想想就脸红。

    ·

    贺笙没搭理他，侧身接了裴向阳的电话。

    一个男生低声问李依伊，“李依伊，贺笙真会来啊。”

    看着一个瘦瘦高高，长相英俊的男生走进门，两个女人眼神都亮了亮。

    李依伊并不关心贺笙会不会来，反正对她而言裴向阳来就行了，她随口回应道，“大概吧。”

    ·

    夜晚的帝景ktv灯火通明，相当热闹。

    盛涛觉得好笑，“不是女朋友是什么，让你这么急着走。”

    另一边，裴向阳因为一直在收李依伊的奶茶、矿泉水，却没有什么有效的行动而感到过意不去。

    人被拒绝久了，总会有脾气的。

    贺笙淡淡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