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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要被自己蠢哭了，正想再去小卖部一趟。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贺笙说，现在没时间。

    从父亲离世之后，贺笙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过这种富含童趣的小玩意。

    第二天的时候，贺笙没有接他的电话，只发了一条短信。

    裴向阳第一次做了伴郎，他晚上的时候钻进被窝，偷偷和贺笙打电话。

    接下来好几天都是这样，裴向阳隐隐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开学前一周，裴向阳的心脏莫名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突然被贺笙拉住手，下一秒，贺笙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来。

    其实他心里大概是有猜测的，贺笙或许要出国了，最近没时间见他，可能是在做最后的整理。

    裴向阳默默坐在一旁，给裴钰夹菜。裴钰最近的性子好像越来越古怪，谁夹的菜都不吃，只要裴向阳给他盛饭夹菜。

    可是裴向阳非让他抓着。

    他絮絮叨叨地问了贺笙那么多的问题，然而他最想知道的一个，其实是，“就算、我们、以后、分开，你也不会、忘记、我的、是吧。”

    可是他也乐的清闲，如果受人关注，他反而会不自在起来。

    裴向阳转过身小跑着走开，没过一会儿，又跑回到贺笙跟前。

    一片璀璨之中，贺笙就在他的身边，低声而郑重地说着，“Always。”

    寒假倒数第三天的时候，裴子江带着一家人去饭店吃饭。这次的饭局还叫来了好几个生意上的合伙人。

    几天后是大表哥的婚礼，裴诀明带着裴向阳坐车回了陵南参加喜宴。

    他带回来一盒烟火棒，裴向阳掏出烟火棒，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哎呀，忘、忘买、打火机了。”

    这还是贺笙第一次对他说没时间，裴向阳想了想，既然他这么说，肯定真的有什么事。

    饭桌上，成年男人们一直在喝酒，好几个叔叔还要给即将高考的裴诀明敬酒，裴向阳看出来大哥有些不悦，但是他似乎继承了裴子江在饭桌上的本事，隐藏的很好，和人碰杯说话的时候也非常的从容。带着孩子的女人们有自己的话题，很快就聊成一片。裴钰嘴甜讨人喜欢，最后受冷落的也只有裴向阳。

    结结巴巴的说着婚礼有多热闹，新娘又有多漂亮。可是他很快察觉到，贺笙第一次兴致不高，两人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每次裴向阳给他做完，他就会软软的撒娇，裴向阳对这个粘人的幼弟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中途，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这么漂亮，我们家有个孩子也差不多大，以后给我们家当儿媳妇吧。”

    ·

    一连好几天，裴向阳都没能见到贺笙，眼见着寒假就要结束了。

    贺笙看上去很喜欢瑞士，这次陈婷带他出国，裴向阳想，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带贺笙彻底离开陵南了。

    庆幸的是，贺笙每天深夜都还是会给他回短信。

    在他回陵南的那天，裴向阳又带了很多特产回来。他拨通贺笙的电话，想第一时间就给贺笙送去，可是电话很久都没有人接。

    于是他重新对着出租车师傅报了一个地址，转头去了陈望水和张凤仙家。

    察觉到贺笙突然转变的神色，裴向阳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他的心情非常低沉，以至于开始失眠，辗转反侧对着手机发呆。

    第一次听贺笙说这么多话，裴向阳的心里既新奇又开心，可是同时又忍不住地泛着心酸。

    火光一点一点在烟火棒上迸溅，形成好看的火花。映亮了少年青涩灿烂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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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打火机，裴向阳一口气点了六根烟火棒，给了三根贺笙。

    他在贺笙目光的注视下，突然觉得有些难堪，转移话题道，“你、等一会儿、我、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