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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笙回到学校，直接往教学楼走。想起对裴向阳的承诺，他突然想做两套试卷冷静一下。

    头顶的灯突然“啪”一下照亮，教室里的人猛地回过头来。被霍超几个压着打得男生趁机弓着背躲到了课桌底下。

    “要不送到老何那里去？最近学校不也在抓谁贴的那些东西嘛，怎么说也得记个处分吧。”

    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艹你妈的！谁让你贴这些东西的！”

    “你说。”

    等了许久，裴向阳终于听见贺笙的回答。

    贺笙黑眸沉沉，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是谁？”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但是从上一次的情况来看，恐怕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好。

    贺笙伸手拿起男生贴的东西，上面是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林芳霞跳楼时候的照片。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贺笙。他这身子骨，还不如李睿结实呢。

    那一瞬，贺笙突然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裴向阳和小时候一样，也一直在关注着他。第三次月考退步，贺笙从一中的红榜第一掉了下来，裴向阳也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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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超，怎么处置？是我们自己审，还是和笙哥说一声。”

    贺笙斜靠在门口，正抱着胳膊，目光沉静地看着教室里这一出。

    “你不要再和那些坏人玩了，好吗？”

    贺笙的目光在男生脸上扫过一圈，就普普通通一个戴眼镜的书呆子长相，因为被人抓住，而浑身打着抖。

    害怕对方不高兴，裴向阳忙解释说，“我不是想干涉你、交朋友。只是......”

    除了看见他和林相北在一起，裴向阳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贺笙为什么不肯见他的原因了。

    他继续问，“刚刚你是不是、跟着我？你是不是、看到、林相北了？”

    男生是看过贺笙军训时候打人的样子的，吓得立刻抱头，腿都软了，半跪在贺笙面前求饶，“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了。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其实不论他说的是什么事，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可以豁出去给他。

    “不是，有事，先回去了。”

    贺笙没想到裴向阳的要求会是这个。

    “从今天开始，你会好好学习吗？”

    他的只是还没有想好，就被少年的承诺打断。

    高一一班在一楼，贺笙刚走到教学门口，他就听见不远处的教室里传来动静。

    霍超没想到这时候贺笙会回来，十分惊诧，“笙哥？你怎么在这儿。”

    “不枉老子蹲了这么久，总算把你这个狗日的揪出来了！”

    “这样啊。”语气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可是裴向阳很快语气又轻快起来，“那你今天看到我弹琴了，你喜欢吗？”

    “装什么死呢！没听见笙哥问你呢，是谁指示你干的！”

    霍超回过神，赶忙去把人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拎小鸡仔似的拎到贺笙面前，“笙哥，就是这逼大半夜的跑来贴东西。”

    贺笙远远望着他，好像都能细致看到对方脸上快活的表情，他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看到了，弹得很好。”

    ·

    元旦很多学生都放假回家了，有少部分留校的学生，也大都在宿舍里睡觉，或是出去玩了。

    教学楼区域更是黑黢黢的一片。

    裴向阳高兴了，短暂的停顿后，他试探着问，“我弹得这么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人就是忍不住得寸进尺。

    霍超不耐烦地从后背踹了一脚，那人缩头乌龟似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什么事？”

    “好。”

    男生吓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