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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太信任裴钰了，那时候的裴钰就和现在的贺笙一样，在他心里接近无所不能的存在。

    他又哭又笑。

    从前裴向阳问这句话，裴钰总要发疯。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两辈子的生活，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裴钰。

    裴钰说，是客户身上的。

    发现裴向阳醒了，裴钰捻灭了烟头，走到他跟前，“哥哥，怎么醒了？做噩梦了吗？”

    后来裴向阳再也没从裴钰身上闻到过烟味，于是他也默认，裴钰是不抽烟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裴向阳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对他而言，像是五年十年，但毫无疑问，他简直度日如年。

    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像是对待深爱的情人。

    但是随着裴钰发疯的频率和说的那些疯话，裴向阳隐隐觉得贺笙要找到他了。

    他骂着骂着又开始哭起来。

    裴向阳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在黑暗里盯着自己，让他毛骨悚然。

    裴钰出门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最开始的时候，到了餐点，裴钰就会回来给裴向阳喂饭。到了后来，他回来的越来越晚，开始在床边备上事物，等裴向阳饿了可以自己吃。但是裴钰不在，没有人强迫他，裴向阳更没有了吃东西的理由。他饿到肠胃烧灼，等裴钰半夜到家，看见他的异常，马上跪在地上和他道歉。

    乖巧、聪明、体弱需要人照顾的幼弟，占据了裴向阳对裴钰的大部分观念。

    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问过这句话。

    裴向阳的嗓音有些干涩，“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按照这个思路再深入想一想，那时候他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裴钰主动收留了他，还一直鼓动他不用出去找工作，他会一直养着他。

    他闭着眼，强自镇定，过了很久，他听见角落出传来一声轻笑。

    裴向阳怎么可能不怕。

    有一天半夜醒来，空气中似乎有烟草味。

    上辈子他在家里受了委屈，总是裴钰安慰他，陪伴他，弄的他对父母愈发失望，却极其依赖裴钰。现在仔细想想，他受的那些委屈，不也都是因为父母偏心裴钰吗？

    上辈子和这辈子，裴钰从来不知道，裴钰居然会抽烟。

    裴向阳问他，哪里来的烟味。

    裴向阳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在别墅里的生活。白天裴钰会出门上班，晚上和周末都窝在家里陪他打游戏，看书，下棋。除了裴钰不会抱着他做那些事情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裴向阳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如果从一开始裴钰就打算这样对他，那么上辈子，其实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那时候他其实也感觉到过奇怪，裴钰是怎么在所有人的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买了这样一栋别墅，名下还有许多资产的。

    他记得前世有一次，裴钰应该是从外面应酬回来。身上带着酒味，还有一点烟味。

    可是从上辈子开始，他就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每次给裴向阳喂饭的动作都是温和至极的，可是有的时候会突然发起疯来，絮絮叨叨地骂裴向阳，“哥哥，你是不是还想跟他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着他！他想把你抢走！做梦！做梦！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虽然这段时间，裴钰在裴向阳心里的模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他抽烟的事情还是让裴向阳惊讶了一瞬。

    裴钰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疯狂，时常把房间里的东西摔个稀巴烂。下一秒，又笑着安慰他让他别怕。

    那笑声让他毛孔都竖了起来。

    裴向阳终于相信，裴钰是真的疯了。

    裴钰是真的想要囚禁他。

    让裴向阳感到意外的是，裴钰在抽烟。

    虽然从小到大，裴向阳能感觉到有时候裴钰对自己拿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但是一开始他还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通，从小到大备受宠爱的裴钰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抽了抽鼻子，明显不喜欢。

    裴向阳知道瞒不下去，睁开眼，果然是裴钰坐在墙角的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握着裴向阳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蹭，卖尽一切委屈和可怜，“哥哥，没有爸妈和大哥也没关系。我是你亲弟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裴钰立在床头，身影几乎要把裴向阳笼罩，给人带来一阵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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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在改志愿的事情发生之前，裴钰在裴向阳心里一直都是毫无瑕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