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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渝,你今天状态怎么回事?”

    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吐出了大半,他才好受许多,匆匆漱口洗去污秽,宫渝半靠在大理石柱上,气息不匀地低喘起来。

    新的面碗被端上来,宫渝目光落在碗里,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埋头大吃,该说的台词、该有的举动,仍旧在恒帝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的空当中自然流露。

    景霑没有与宫渝打过交道,只是在传闻中对他的事情有所了解,听说他是个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主儿,除了拍戏的时候还算专业,其余时间正经演员没人愿意搭理他,生怕沾染上脏污般对他避之不及。

    他趴在洗手间吐得眼眶泛红,因为穿着不合时宜的单薄戏服,整个人冻得不住发抖,胃里辣椒残留的痛觉灼烧得他腹疼难忍,连带着四肢也毫无气力,交叠甚是整齐的衣襟变得尤为凌乱。

    来人声音温柔,如连绵的水流般轻抚着人燥热痛苦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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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冥》第九场第三条第三次,A!”

    冲进隔间里吐了个天昏地暗,宫渝头晕目眩,几乎是跪趴在洗手台边,苍白细瘦的手指无力地搭住象牙色大理石台面,看上去竟比它还要白了几分。

    “cut!”

    景霑正低着头打量他。

    原主的腿就是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打断的。

    打板声一响,宫渝的状态迅速回满。

    这种罪他实在不想再遭受第二次。

    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点伤人,不管怎么说,宫渝也是个影帝,在后辈面前被批评,脸上肯定是挂不住,于是缓和道,“要不这段儿改天重来?”

    寿宴这场戏需要给演员的脸极其高清的特写镜头,以此来突显这部电影的细腻之所在。

    直到最后一句台词还在嘴里时,宫渝终于忍受不住胃里的煎熬,指尖一颤,碗登时脱手,咕噜噜地滚落到地上。

    在自我介绍时不说“我叫”,而说“我是”的,要么普却信,要么真大佬。

    “不,不用,陈导,”宫渝的发套贴着发际线隐隐渗着虚汗,他抬起手蹭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抱歉道,“我调整一下状态,马上……”

    第12章

    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宫渝狼狈地抹了一把汗湿的头发,茫然地眯着眼睛抬头看过去。

    门口传来脚步声,宫渝勉强挪了挪膝盖,给人让开条路,可那人却停在他的面前。

    宫渝微微发散的瞳孔终于勉强对焦,他曲起两条略显碍事的腿,后脑靠在大理石台面上,费力地动动嘴唇,“……您是?”

    听到陈可宏说重来,宫渝吓得要死。

    说到这里,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你没事吧?宫先生?”

    “宫先生?”

    像打量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

    景霑,又是一位主角攻。

    陈可宏眼里的光亮愈甚,挺直了腰背看向显示器。

    陈可宏对宫渝的包容度要多一些,他也知道吃掉这么一碗辣椒属实不易,但因为陆兆导致的三番五次的NG已经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对宫渝的态度便也严肃了些:

    听到男人的名字,宫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连昏沉的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我是景霑。”

    原文里,凌友友就是在许旻那里受了委屈后,才投入景霑的怀抱。

    因此宫渝上妆的时候便没敢戴隐形眼镜,担心一旦滑片会让观众出戏,从而导致对片子的口碑产生影响。

    宫渝喉结滚动,紧咬着牙齿才能克制住下巴的轻颤,是冷,也是怕。

    宫渝忙不迭地跑向洗手间。

    来人又问了一遍。

    但他的温柔只给了凌友友,对待原主,则是残忍至极。

    这人与许旻不同,为人彬彬有礼,时刻保持着优雅状态,让人情不自禁地放下防备,坠入他的温柔之中。

    宫渝趴在水槽前不停地用冷水沁凉发烫的嘴唇,轻咳声不断。

    好像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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