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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醒过来后，看到关珩的模样，又开始怀疑那是自己的梦境，而非真实发生。

    “……对不起什么？”

    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宫渝先开了口，他看着指向十点钟方向的时针：

    他承受不了宫渝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如果那眼神里还夹杂着死寂般的失望……

    “太阳可真亮，”宫渝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即将隐入地平线的辉光，语气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惆怅，“要是可以每天都看到太阳升起又落下……就好了。”

    宫渝的眼睛近视度数将近有五百度，经不起强烈的光线刺激，听到关珩这样说，他立刻乖乖地眯着眼睛躲在少年宽大的掌心里。

    关珩抿嘴笑笑，“哥哥要是想，随时都可以的。”

    关珩也坐到沙发上，手肘靠在侧边扶手上，托着下巴看宫渝。

    “饭已经做好了，”关珩对宫渝刚刚说的话很不满，他不敢发脾气，只能尽量压着自己的愠怒，“过来吃饭吧。”

    “小关，你刚刚是不是跟我说了句‘对不起’？”

    关珩眸色一黯，沉默了良久，面向宫渝，说，“哥哥要现在试试吗？”

    ……难以想象。

    宫渝隐约记起自己快要醒来的时候，耳边有关珩低低道歉的声音，脸上也被轻压了一下。

    关珩皱皱眉，说道，“哥哥本来也是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些，为什么要悲观呢？”

    “上楼吧哥哥。”

    关珩从他手中抱过猫，将两只一起送回了猫房，然后走回到等在楼梯扶手边的宫渝面前。

    宫渝嗓音微哑，惺忪的眸子正要睁开，却被关珩用手轻轻覆在眼眶上。

    被宫渝的睫毛撩拨得心猿意马，关珩偏过头去，应了一声，“昂，嗯，可以了。”

    他不想到死之前都没有清楚地知晓开荤的滋味。

    关珩一愣，没回答他的问题，“等等再睁开，光线很刺眼。”

    饭桌上的气压极低，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晚饭，坐在客厅的两头各抱着一只猫，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宫渝抿着嘴没接话茬儿。

    宫渝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拒绝道：

    相处的时间越长，关珩就越不敢告诉宫渝真相。

    “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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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缝了十几秒后，宫渝才缓慢地张开眼睛，柔软乌黑的长睫轻扫在关珩的指缝间，“好了吧？”

    “……唔，谢谢啊。”宫渝接稳关珩给他递过来的镜框，架上鼻梁，复又窝回沙发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关珩回过头来，“嗯？怎么了哥？”

    然后虔诚地奉上了自己的亲吻。

    “快十点了，早点休息吧。”

    把宫渝准备好的食材做了一半，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

    关珩脱了拖鞋，轻轻踩在长毛地毯上，走进客厅，半跪在宫渝躺卧着的沙发前，凑到他颊边——

    年轻人的身体素质果然可以，一晚上的辛劳也没能让他的状态变得虚弱，反倒是自己，累得像条死透了的鮟鱇鱼。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问问，好奇而已。”

    “能不能给我形容一下？”

    “那个…”宫渝清清嗓子，有点脸红，“我抱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北方的冬天要黑得早些，夕阳的余晖漂亮得不成样子，尤其是透过落地窗洒在宫渝熟睡的脸上时。

    宫渝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坐直身体去摸眼镜，手腕却被握住，紧接着两指之间塞进了一只镜腿儿，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镜片。

    宫渝摇摇头，示意关珩继续做饭，自己则掏出手机，迈开步子回到客厅，懒洋洋地窝进了沙发。

    “哥哥，对不起。”

    关珩把碗筷放在桌上，摇头否认，“没有。”然后犹自低头生着闷气。

    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