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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走后，他才转身看向青行，顿了顿，又看向他怀里的少年，缓慢地说：“等他休息好，你把人带来圣庭吧。”

    裴初忽然盯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恶妖数量众多，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三角场内的黑气才勉强散尽。

    裴初迅速跳下床，两下蹦到他身边来，光着脚爬上他的身体、双腿牢牢将人缠住，目光明亮又羞涩、低声逼问：“快说是不是你！”

    他皱眉回忆起，脑海里的最后一丝画面是自己从集射区中心的高台坠落，然后……

    武展不敢多朝那边看，只继续朝向兰斯说道：“主教大人，不知道圣庭有没有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身穿白色隔离服的监管员们已经带着仪器走上前，正在一一检查着恶妖的净化情况。

    闻言，老道士垂眼瞥了下已经昏睡过去裴初，目光向上飘了飘，又忍着收住。

    “两天？！”裴初惊了一下。

    ———

    “醒了？”

    青行笔尖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没有抬头。

    老道士嘿一声，手揣进道袍袖子里：“小徒弟真是厉害。”

    光线黑暗，他茫然地坐起身，浑身骨架酸痛。

    裴初意识回笼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着挣扎着醒过来，睁开眼。

    兰斯点点头：“辛苦。”

    ……

    身后的执法官们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收整起了装备，兰斯指尖微捻，印有圣庭红章的处决文件无声燃为了灰尘。

    青行皱了下眉，垂眼看了下他搭在一侧、白生生透着浅粉的脚趾：“是。”

    “走吧。”兰斯说，“真相很快就会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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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初想睁开眼，却体力不支，沉沉睡了下去。

    裴初立即望过去，撞入一对冷淡的眉眼，他一呆：“上校。”

    “内部？！”武展猛地拧起眉，迅速跟上。

    执法官们灵力饱满，神情却恍惚，不住兴奋地小声说些什么，偶尔能听到溢出了一两句“好爽”之类的词。

    “二十三只恶妖，几乎全部净化成功。”武展目光复杂，朝旁边看一眼。

    老道士赶到的时候，集射区硝烟雾白、一片狼藉，却已经平定了下来。

    他握着权杖，不缓不慢地走向圣庭大殿：“至少可以确定，是圣庭内部的人。”

    “是你接着我的对不对？”

    “赤鸟——降为五级，灵力稳定。”

    青行淡漠地嗯一声，抱着人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摇摇头，语气安逸得很：“最高等级的净化术，能使出来的，全世界不超过三个人。”

    暖黄暧昧的灯光下，他圆溜溜的眼睛里盈满了自己的倒影，青行垂眼看着，没有说话。

    兰斯语气温和：“能入侵圣庭监狱，投放灵力污染源的，不可能是外人。”

    他挠挠头，干脆朝几个人一摆手：“监狱那边黑气还在，估计等会儿还有分化，我去处理后面分化的恶妖了。”

    武展喉间干涩，目光发怔，一时间无话可说。

    裴初顿时快乐了起来，双手攀上他的肩，仰躺着身子倒在书桌上，逼着青行不得不往下压，笑嘻嘻地弯着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青行垂下眼，将台灯的光打亮，继续低头批阅着文件：“你睡了两天。”

    兰斯主教沉默半晌，握着权杖走上前，看着几乎黑气散尽的集射区：“我们果然没有赌错。”

    ……

    “红狐——降为三级，灵力稳定。”

    “怎么了。”青行依旧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