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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忽冷忽热，这么胡思乱想着，竟然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辛瑞突然有种错觉，裴初留下通讯器似乎只是为了交代那一句话而已。

    他说完，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才小声叹了口气：“好疼啊……”

    终于，在武展忍不住催促的时候，老道士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当初就说过，青行最恨的是背弃誓言的威廉，直接把他交出来就好，你们圣庭为什么不肯？”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武展简短地解释清楚后，吸了口气，“林老，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裴初。青行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担心等得越晚，裴初就会越危险。”

    裴初刚要开口，却注意到结界外走来的身形，猛地一顿，迅速道：“他回来了，千万记得我说的话！”

    裴初盯着他，不说话。

    之前被黑豹袭击时，身后的伤口一直没有好，又折腾了这么久，后背早就疼得仿佛淬着针尖。

    但他却没有在意，只缓慢地蜷起身侧躺在高台上，仰头想要看一眼头顶的明月。

    下一秒，全身的灵力经脉突然泛起细密针扎一样的疼痛。

    武展拧起眉，咬紧牙关：“就在昨天，他刚刚杀死了威廉的妻子儿女，手段狠厉毫无善性。”

    Z州圣庭大殿内。

    青行也不再管他，转身朝结界外走去，刚要离开，脚步又顿了顿，侧过脸：“我晚上会回来。”

    他一怔，捏着通讯器，缓慢地拧起眉。

    武展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无声叹了口气。

    裴初望着他，目光渐渐沉寂。

    裴初难受得脸色发白，身上沁出冷汗，这才缓慢收回手，蜷缩在角落闭上了眼。

    裴初的脸色一白。

    他毫无所觉地走上前，看着裴初：“我出去一趟，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洞里黑暗，青行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裴初看着他的眼睛：“你当初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辛瑞刚要再问句什么，那边的信号却已经切断了。

    通讯器那边似乎愣了下，才传来辛瑞沉沉的声音：“不会的。”

    青行于是皱了下眉，转身离开了。

    青行漫不经心，坐下了：“说。”

    等脚步声消失后许久，裴初才睁开眼。

    闻言，青行似乎顿了顿，缓慢地抬起眼来，反问：“你真的能净化生命树？”

    裴初警惕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然而，金白色的灵线仅仅在指尖闪烁了一瞬，就黯淡了下去。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掉，至少，不能狼狈地死在这样潮湿的阴暗里。

    他挣脱开来，躲在角落里，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裴初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已经沉睡了过去。

    “……想出去？”青行看懂了，眯起眼来，漠然地笑，“我要去杀人，你要跟着吗？”

    洞内漆黑，月色也昏暗，裴初有些不安，于是尝试着想要引出一丝灵力点燃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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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潮湿，寒气轻易透过单薄的衣服，没有灵力护体，裴初被逼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青行他对视许久，才走上前，一手抬起他的脸，语气淡漠：“只要你对不存在威胁，本座当然不会杀你。”

    他沉默了许久，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半晌才忽然低声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廊檐壁上的树枝叶脉依旧清晰生动，老道士垂眼看了很久，仿佛入了定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