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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树毁了吗……”裴初睁开眼，朝那个方向望去，睁着眼，轻声说，“我的眼睛好像看不清楚了。”

    青行似乎对他的回答深信不疑，属于神明的气息冷淡清矜。

    “你要怎么净化。”他低声道。

    这一刻，他仿佛又离自己很远，如同当年弑神之战的离别。

    如果还会再见的话。

    “……好。”

    忽然有液体在不断从眼中滚落。

    他的声音停在耳边，很轻：“如果真的有转生，你能认出我吗？”

    有看不见的弧光各自覆于舌尖，温凉纠缠。

    骤然间，神域破，天光乍亮，钻云而出。

    青行于是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他的嘴角，又缓慢错开。

    青行垂着眼睫，与他对视，低声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青行的眉眼洇在阴影里，只能看得清侧脸上迸溅的血液，触目惊心。

    裴初却笑起来，说道：“不是你的错。”

    “妖学院今年好像只有一千名额, 错过就要再等五年了！”

    青行看了他很久，突然说：“我爱你。”

    他侧过脸来，望向遥远的雷霆下，已经碎裂倒落、灰烬粉碎的生命树，低声说：“生命树毁，我也……净化也没有意义。”

    “让让呀让让呀！”

    他抬起眼来，深深与身下的少年对视了很久。

    青行心底一颤。

    他们终于能够在阳光之下相爱。

    青行于是弯下腰，闭上眼，眼睫湿沉一片。

    青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只是会陨落。

    裴初依旧怔怔的，没有动。

    “……你会死吗。”

    第54章 【正文完】

    裴初似乎也预见了离别，一双干净懵懂的眼睛哭得通红，泪水始终不停。

    “前面的快一点呀！中午十二点报名就截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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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烬散于风中，忽有万物生长，绿意蓬勃。

    裴初一愣，笑了，摇摇头：“神灵不会死亡。”

    裴初睁着眼，茫然地感受着心口酸痛，他张了张口：“……会的。”

    裴初灰蒙蒙的眼中一片安静：“九尾猫灵。”

    他仰起脸，似乎在望向遥远的天际，轻声道：“从离开万古雪山的那天起，我已经对自己的结局有所感应。”

    面前的少年呼吸一乱，怔怔地侧过脸来，“看着”他。

    青行目光颤抖，看着他：“接吻好吗？”

    同为神格，裴初知道自己骗不到他，半晌，终于轻声叹了口气，微微蜷起手指，闭上眼：“好疼啊。”

    青行心中狠狠一颤，喉间滚动：“对不起。”

    “不要踩到我尾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