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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师，他听完陈枫的问题，摇摇头：“碎裂是极有可能的，但变形的话，要看程度来分析，现在不好说。”

    还要好几天啊？那岂不是这么多天都不能跟陆冉住一起了？安泽昊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失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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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凹陷？”法医老师微微皱眉：“四五米的高度一般来说不至于，顶多是碎裂得较为严重，毕竟不是太高，如果头骨完全凹陷进去，那么受到的冲击力一般不可能是单纯坠地造成的这么简单。”

    “知道了陈队。”

    从法医鉴定中心出来之后，陈枫给刘雨打了个电话：“刘雨，你再带人去一趟图书馆，把出事那扇窗周围里里外外再认真检查一遍，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被纪霖涛突然凑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的安泽昊，一下子把手机按在胸口上，略显慌张地回答：“没...没谁。”他跳下床，走到桌子旁，拿起一本物理书，像模像样地翻看着，企图转移话题：“那咱开始吧，从哪开始？先定课题？”

    “课题就两类，一个是力学实验，一个是电磁学实验，力学那个相对简单，我建议咱们选电磁学的，附加分高。”权威拿着物理实验书一边翻一边说。

    安泽昊下了课就被纪霖涛和权威绑回宿舍研究物理实验设计，他们专业是工科专业，大学里的第一次实验设计，那俩人都重视极了，也就安泽昊这个“假学生”心不在焉的，但为了不露馅儿，他也得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只是不能跟陆冉住在一起有些郁闷，小情侣刚确认关系就要分开，实在是有些煎熬。

    安泽昊坐在床上发信息，一边发一边回答：“听你们的，我都行。”

    权威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安泽昊手里的书，默默说道：“你那本是Arthur的高中物理书，书都拿错了，还定课题呢！”

    “尤其是要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隐藏着的血迹，那三排书架也不能忽略，把书一本本地搬下来翻！”

    安泽昊这才看见书皮上的字，尴尬地笑笑，又换了自己的物理书拿过来：“都你们乱放，可是这Arthur的物理书为什么在咱屋里？”

    陈枫又问：“那如果是后脑勺的骨骼完全凹陷这种程度呢？”

    陈枫只好先将这份卷宗暂且收好，想了一下，又去了趟法医鉴定中心，找到了队里资历最深的法医询问当年的情况。

    遗书内容陈枫反复读了几遍，的确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只是很简单地陈述了自己学业上的压力，还有没考上研究生的遗憾和难过，再接着就是对人生的厌倦，标准的遗书模式，没有破绽。

    纪霖涛翻了半天书架翻出一摞白纸，往桌上一放又去找铅笔，抬头见安泽昊一直埋头看手机，便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跟谁聊天呢？从下课开始聊到现在了都！”

    法医鉴定报告上说，吴瑞琳死因是头骨变形导致颅内出血致死，基本符合跳楼身亡的特征。但她的家属不同意解剖，所以也就没有详细的分析结果，这张鉴定报告的字数还不如遗书的字数多呢。

    他们仨聊得挺欢，声音有点儿大了，讲台上的陆冉一眼瞪过来，眼神严厉，纪霖涛和权威立马吓得坐直溜儿了，一动不敢动。在教导主任的课上被抓，肯定会死得很惨，谁敢造次！可是再看旁边的安泽昊，又趴桌上托着腮帮子，一脸痴汉地看着陆冉傻笑，丝毫不在意他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满心想的都是，他的陆老师，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啊！……

    他就不信了，这两起连死因和死状都相似的案子，除了受害人之前存在不正当关系，就没别的联系了？

    刑警队的案件基本上都是触及人命的大案要案，一年间法医过手的尸体没有上百具也得八九十具，何况过去四年了，法医根本记不清当时那只是粗略检查后下定论的吴瑞琳的具体情况。于是陈枫换了一种问法：“那您告诉我，正常人从四五米高的二楼坠下，如果恰巧头部着地，会不会导致头骨变形？”

    陈枫翻遍了陈年卷宗，找到四年前朝海大学吴瑞琳案，档案袋里只有三张纸，一张是吴瑞琳的个人信息，第二张是案件总结，因为家属不打算追究，所以只有校方第一发现人的陈词，再加上遗书照片，第三张是法医鉴定报告，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