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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窗，意味着面对来自窗外的威胁，是一家之主需要承担的责任。或许一开始，他心里就潜伏着保护扉间的欲望。

    他现在改主意了。

    这意味着什么？

    斑合上窗户拉上窗帘的时候，瞥见了阳台上挤挤挨挨的盆栽。

    他的半张脸被淹没在夕阳的阴影里看不真切，扉间一瞬间忘了昨日斑在他公司乱来的怒气，朝着斑有些迷茫地点点头。

    扉间最终被迫留在了家里。柱间收缴了弟弟的手机，吩咐斑用合适的口吻向扉间的上司请一周的假期。

    他们就这样对视在朦胧的夕阳下，视线之间只剩下惬意的风和宛若停滞的时光。

    斑站在窗前背对着他，厚重的长发被风撑得一鼓一鼓的，发梢像一条灵活蛇尾。

    “醒了？”斑回头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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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换一扇新的窗户玻璃比较好。

    柱间帮弟弟压实了被角，放心地合上主卧的门，打开电脑就开始疯狂浏览招聘信息。他一下午整整列了五十多个后补，在工作地点，忙碌程度，收入水平，前景发展这几个项目里衡量来衡量去，最后敲定了十七家公司准备投第一批简历。

    他被入睡困难这件事缠绕很久了。做爱和药片只是辅助。他一点都不希望生活中出现过多的意外，逃逸出他设置好的每日行程轨道。

    斑走到床边挨着扉间坐下，他没有开灯。黑暗中，扉间的呼吸既轻又浅，舒缓而绵长。

    柱间适时地打破寂静踏步走了进来。他热切地拉起弟弟的手，试图说服他去品尝自己精心准备的营养晚餐。这当然是没有斑的那一份的，柱间非常明确地朝着斑明示过。

    扉间看上班彻底无望，干脆地脱干净了衣服上床补觉，反正事情已经定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来应付之后接踵而来的问题。他的身体，真的不属于他自己。含了片安眠 药，扉间在昏沉中缓慢入眠。

    斑趁着柱间专注地埋头在电脑前，偷偷进了主卧。扉间睡得很沉。卧室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毕竟在柱间回来之前，他一直都像这个家的家主一般，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床上靠窗的位置。

    傍晚，扉间在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主卧的窗户被打开了，暖橘色的夕阳染红了一大片雪白的墙面，微带寒意的凉爽晚风呼呼穿过窗户，一圈圈在房间内游荡。

    扉间破天荒地在家里整整呆了一周。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多，他哥哥的突然出现，斑态度的暧昧转变，来自镜的短消息，以及工作上的林林总总。

    斑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当时的想法是，大不了去弄点有机粘合剂，虽然没法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但是起码可以做到不漏风，远远看着也没什么问题。

    斑就这样坐了很久。他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结果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感到了放松和安宁。觉得只要这个人，就挨在他身边，即便不是做爱，没有肌肤相亲，但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将现实的一切危险都托付给他的那种信任，他就觉得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斑扭头就背着柱间开始刷刷对着手机打字。开玩笑，请假哪里来的合适的口吻，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斑简短地写了句重病，请假一周。然后又发了条消息给自己的助理，让他想办法弄张医生的诊断书。

    毕竟有些东西再去修补，裂痕始终都会留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碎一切，从头再来。

    第13章 13

    斑望着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重新转过身，看向窗户上他曾经破坏过的地方，被划破的部分还被透明胶带粘着，勉强挂在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