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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他以为自己要等一会儿才能等到回答，没想到扉间眨了眨赤红色的眼睛，很认真地插了一句：“你有一次对我喊的是泉奈。”

    “你之前是什么心思，什么想法，我不管了。从今以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就我们，没有别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斑似乎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他急促地抛出一连串的话，仿佛生怕对方 打断他一样。“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斑喘了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身底下的人。这是他的第一次告白，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艰难，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提前准备一下，好让自己的话显得不那么凌乱而莽撞。

    你这么多年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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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某个人瞳孔的色彩。

    将画纸摊开在书桌上，斑的手僵在了那里。

    扉间的眼里是难得的诚恳。“真的。那次你喝醉了。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泉奈这个名字。”

    第16章 16

    是小时候的扉间和柱间。斑很确定。

    斑的世界第一次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崩塌。

    斑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不可能。”其实他自己都不确定。

    你究竟对我说了多少谎？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在大雪天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滑稽的棉帽，对着一溜隆着高低不一雪堆的盆栽俯下身。盆栽中只有倒数第二盆中，在积雪顶上奋力挣扎冒出一个芽尖，上面开了一朵幼红色的花。

    “所以，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扉间笑了笑，把斑从自己身上推开，撑起来摸了根烟点 燃，还顺手递了一根给斑。他禁止所有人在卧房抽烟。唯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心情不好的时候。

    以及他曾经在床上哄骗出的那一声“哥哥”。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扉间吸了口烟，熟练地吐了口烟圈。“我很在乎我哥，你放不下你 弟弟。要不是我哥回国了，我们一直过之前那样的日子，我也没什么意见。”

    第一次滚上床扉间在他的长发上落下的吻。从来不开窗的主人却在阳台上养满了的花草。面对他的质问扉间对着天空无所谓的笑容。柱间皮夹里藏着的弟弟高中生时期的照片。明明带着毛线手套却紧紧相握的小小手掌。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那个人，有一天会觉察你的心意？ 如果等不到，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我不在乎你过去喜欢谁。反正你等了那么多年没等到，也是放弃的时候了。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也一起做过，聊过，住过，之前那样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斑摇摇头。“这不可能。”可他自己已经开始信了。

    “大半夜发什么疯。”扉间今晚没吃安眠药，原本就睡得浅，被斑一掐脖子马上清醒了过

    你究竟有没有真正地看过我？

    “千手扉间。”斑冲进主卧扑上床揪起沉睡中的人的睡衣衣领。“你给我说清楚。”

    整幅画都是黑白灰的色彩，只有那朵怯弱的，又倔强的花，飘着浓郁的，清淡的红色。

    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来。

    斑跪在床上，撑着手臂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一腔话一句也挤不出来。

    那是一幅很普通的画，明显作者没有经过什么专业的训练，笔触显得潦草而幼稚。但是斑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人。

    斑张了张嘴。不是的。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让扉间替代泉奈的位 置。尽管泉奈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扉间也是他今后想要珍惜的唯一的人。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混淆二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