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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讲公平……”颜玉律平视着他，“你曾经给过庄珝机会，给过楚沐机会，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给我一次机会？哥哥……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颜玉律下意识地扯了下袖子掩住冰冷的黑色手环。

    明明自己也没少对他甩脸色，还说过很多不中听的话，他对自己态度冷漠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自己反倒觉得不舒服起来……这般矫情，大概就是所谓的由奢入俭难吧。

    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扎心的话。

    “这算不算是我们抱过亲过睡过，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颜玉律匆匆站起身，身子微微踉跄了下，避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头一次被他凶的封无过怔了下，收回的手指微蜷，“抱歉……”

    封无过唇动了动，点点头，“好。”

    他在沙发上躺下，抬起手背盖住眼。

    “不怪你。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贱的。”

    “这种想法，就和你希望我是个Omega一样恶心。”

    封无过觉得大概是他骨子里的小市民心态作祟，才导致他竟然在没有完全休养好的期间没有睡意。

    颜玉律唇角掀起讽刺的弧度，“我把自己看重了，你就会跟着也把我看重了吗？”

    ……

    颜玉律长睫微颤，“我从没这样想过。”

    “不是你渣，是我贱。明知道你不情愿，还死皮赖脸地往上贴。仗着你心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赖着赶不走，你又自以为欠我一份人情，所以只能忍着恶心任我折腾。现在，你觉得不欠我了，终于不用再忍了，所以急着摆脱我这条舔狗了是吗？”

    封无过对他三番五次攀扯旁人的行为真的很不喜。“我就是想要对你公平点，才想提前止损。我没告诉过你吧？我曾经有过这种念头——如果你是个Beta那就好了。”

    封无过愣了下，随即笑了。“是啊，我承认我的确没信心。不过，你的信心，就是时时刻刻戴着这个丑不拉几的手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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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终于朝着如他意的路线发展，他没道理不答应。

    续订，是不可能续订的。“意见嘛，倒还真有一条。”

    “你……”封无过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差，身子往他这边倾了过来，伸出手探向他的左手腕。

    颜玉律神色冷漠，“我们先冷静几天。”

    造到晨曦微露时，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觉得造作回本了，他终于在和床比相对没那么宽的沙发上窝着睡着了。一直睡到了中午酒店管家前来询问他对酒店的服务是否满意以及是否需要续订时才醒。

    “……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太妥当，给你传达了错误的信息。你说得对，我是挺渣的。所以你更应该离我远点，少受我的荼毒。”

    [主人！你真的不能再用手环压制你的易感期了！快摘下它！它马上就要启动最高级别了！会出人命的！]

    封无过有些讶异，还有些心烦意乱。“我说了，你别这样，这样不适合你。你是个S级的Alpha，是帝国第一军校的首席，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一段错误的感情，不值得你把自己看得太轻。”

    颜玉律垂下眼帘。“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

    封无过笑了，“所以你看，恶心的只有我。”

    封无过觉得自己都快升华为爱情哲学家了，“不是非要违背本能超越世俗，才能证明是真爱。”

    嘤嘤嘤，他错了，他不该诅咒主人追不上B哥的！主人要是挂了他就成孤儿了，就要被格式化了，那时候的“他”还能算作是他吗？当然，和主人的塑料主仆情还是有的，他也不是真的特别想换主人，凑合过一辈子也行，要不然……

    颜玉律捏紧尾戒，轻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想选择Beta。没信心的人，自始至终，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明明以往喝醉酒后他都会很安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一晚上……

    封无过有些哑口无言。

    封无过眉心紧蹙，不赞同道：“……你在胡扯些什么？我从没这么想过。”

    好在，总共也没奢侈几天，戒起来应该不难。

    “你看。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封无过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你们都一样，自己都没有那个信心，却非要逼我给出你们想要的凌驾一切的完美爱情。这公平吗？”

    于是，他决定遵从本心，秉承着不能便宜酒店的优良品质，一个人在数百平的套房可劲造。

    良久，空荡荡的房间，响起了一声带有自嘲意味的低笑。

    [主人，你要不要考虑买个榴莲跪在B哥面前？说不定B哥看你跪的姿势标准就心软从了你呢？]

    管家已经拿出笔准备记录了。

    封无过目睹着颜玉律说完“先冷静几天”后就一刻也不愿多待干脆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