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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工作人员听到这一声，都欢呼地鼓起掌，庆祝A组难得一次的提早下班。

    “......”闻言，叶阑萱面色倏地一僵，求助般地看向张镭。

    去他妈的艺术精神。

    岑虞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给气笑了。

    她抿着唇，开口道：“那要这么说，导演，我感觉前面那一段拍的真实感和表现力都差了点。”

    深秋的南方湿冷湿冷，浴巾披在身上一点用也没有。

    张镭淡淡道：“再说我们威压、救生员都在旁边看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岑虞浑身冰凉, 脸色惨白, 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席卷而来，止不住的牙关打颤。

    叶阑萱笑笑，“大家也辛苦了，回去我请大家喝奶茶。”

    经她这么一说，剧组工作人员好像这才反应回来，计划里确实不是这么拍的，只不过导演没喊卡，他们就自然而然的执行下去了。

    “......”岑虞一声不吭，盯着监视器里回放的画面，耳边张镭轻飘飘的语气萦绕。

    站在镜头外的宋文文最先察觉出异样，抱着白色的浴巾赶紧跑了进去。

    “我想再拍一次。”

    威压缓缓放下, 岑虞双脚触即地面的瞬间, 整个人脱力的倒在地上, 浑身湿透, 金属质地的钗环坠子凌乱无序地挂在发髻上。

    “有准备的落水和毫无防备的落水，都是拍的落水戏，其实没什么差别，但表现力可差的远了。”

    “是啊岑虞，你来看看，这拍摄出来的效果多好啊。”

    看他们拍完了，这时候周度也探着脑袋过来看监视器，食指搭在嘴边，努了努嘴，“嗯，确实前半段真实感弱了一些。”

    宋文文蹲在她旁边，连忙拍她的背, 一脸担忧，“虞虞姐, 你没事吧？”

    岑虞视线移至叶阑萱，原本冷着的脸突然融化，笑眯眯地问：“叶老师，你不介意吧？”

    “是啊，太厉害了，这样的戏能一次过，省了不少事呢。”一边待命的化妆师开始收拾工具。

    闻言，叶阑萱眨了眨眼睛，“我也是临时想的，感觉这样抓拍到你落水的反应会更真实。”

    拍入水的戏，容错率其实很低，因为一次拍废了，重新妆发换衣服又要时间，折腾不了几次。

    “叶老师、岑老师辛苦。”

    “……”岑虞深深地呼吸，压下胸口翻涌的难受，眼角流过湿漉漉的水珠，氤氲出痕迹,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摔进水里的戏明明流程单里是单拍的，为什么连到一起了？”

    小腹被叶阑萱踢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在水里玩阴的，水下浑浊，摄影机也拍不到证据。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

    张镭躲开了她的视线，轻咳一声，“不用了吧，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岑虞的眼眸被浊水浸得猩红，直直地盯着她，后槽牙几乎要碎了，怎么也不想吃下这个闷亏。

    张镭连一分关心都没给演员，盯着监视器里的拍摄画面回放，拿着对讲机说：“可以了，收工。”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他们被呛得差点以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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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值了，这才是艺术人的精神啊哈哈哈。”张镭四两拨千斤地上升到了艺术高度。

    岑虞的声音还很沙哑，虽然语调一字一顿，但气势上没来由弱了不少。

    “等一下。”她厉声质问：“刚才为什么要临时改戏？”

    岑虞拼命地咳嗽，仿佛五脏六腑要被咳出来一般，嗓子眼里一阵腥甜, 鼻腔火辣辣的疼。

    “......”岑虞在宋文文的搀扶下站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的火蹭一下就冒了上来。

    “不好意思啊，岑老师。”她耸耸肩，轻描淡写地笑道，“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