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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镌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锢着她的腰猛地把人往上抬,像是避蛇蝎一样的紧绷。
“然后我就看见你和一个英国男人在一起。”
那时候,他也起了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酸。
沈镌白没有看她,伸手揪下一片叶子,捏在手指间折叠。
“能怎么办。”他的声音低哑,“我只能站在原地等你们。”就像这么些年一样。
沈镌白往外挪了挪,腾出树干里面更安全的位置,“你坐进去,我腿麻了。”他故作淡定道。
等她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立刻买了飞英国的机票去找她。
轻飘飘说了一句——
除了树底下,野猪的存在感始终让人难以忽视。
当时岑虞和他提分手的时候,正好是公司发展最艰难的时候,负责剧情框架的姜芷被他辞退,投资方撤资,游戏做不出来。
刚才不觉得,岑虞现在才发现,树上的景色是那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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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虞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耳畔传来沈镌白越来越沉的呼吸声。
近乎干枯的叶子很快成了细碎的粉末。
远眺是空旷无垠的天地,尽收眼底。
“哦。”岑虞自觉地越过他,艰难地爬进里面坐稳。
蓝天白云里,有一条长长的白线,是飞机搅动云层画出的图案。
“......”岑虞直直地盯着他,婆娑的树影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昧,鸦羽似的眼睫垂下,挡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沈镌白侧过头,看她一眼,他似乎心情很好,低低地哼了一声,示意她说。
岑虞盯着那一条线,眯了眯眼睛,有些出神,想起之前夏诀和她说的事情。
他微微扛着背,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却仿佛在他周围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很早了。”他说。
“我要是敢,你就怎么样?”岑虞知道他是误会了她和Noah的关系,觉得好笑,火上浇油地问他。
藏在乌发里的耳根子染上了绯红,一直红到脖子。
“随你。”
“……”沈镌白脸色变了变,刚刚扬起的情绪又重新低落下去。
两个人肩挨着肩的并排坐着。
“......”沈镌白沉默半晌,最终却是无奈地笑笑。
“你来英国找过我吗?”
他垂下眼帘,露出单薄眼皮上那一刻小痣,“找过。”
“就是在冰岛遇到的那个男人。”沈镌白的表情不太好,阴沉沉的,“岑虞,你不会是想让眠眠叫他爸爸吧?”
半晌,她轻轻地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原本是想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稍微宽松一些,只是没想到动作间,臀腿蹭到了什么不该碰的。
后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听到的就是岑虞出国的消息。
岑虞抬起手,指尖在他发顶轻拍,将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上面的落叶扫走。
“你要是敢,我就——”他的语气恶狠狠,说到一半又截住,好像反应过来,对她说不出什么狠话。
“……”岑虞面色一滞,羞赧地道:“抱歉。”
明明是十一月的凉爽天气,岑虞手心里却渗出了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