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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负伤的男孩脸上还都是抓痕,歪着脖子冲他笑,他眼下的红痣被夕阳照得火红。
哭声让几个男孩知道秦臻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甚至有几个孩子已经上来动手扯秦臻的袖子,让他下来。
这么瘦弱的小毛孩又怎么会是对手呢。
秦臻一辈子都记得那个画面。
秦臻又响起那些在福利院的岁月。
上天总是这么公平。
“喂。你下来,我要玩秋千。”一个十来岁的胖男孩推了一把秦臻。
于是偌大的公园一下子就只剩下楚怀和秦臻两个小孩在荡秋千。
“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怪不得,有爹生没爹样。”那些大人的声音像冰渣一样刺进秦臻幼小的心。
“高一点,再高一点。”那个小孩子欢呼尖叫。
“呜呜呜……我不是野孩子。”秦臻只会哭。
“不准你们欺负他。”这时候楚怀出现了。
“这个秋千是我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胖男孩气势十足地吼道。
这下几个小孩才怕了,大哭着疯子就回家找妈妈去了。
旁边有小孩告诉他,秦臻是旁边福利院的孩子。
楚怀对他很好,一口一口喂他吃饭,替他穿衣服,甚至帮他为别人打架。
“不,我不……”秦臻脸上的泪一大串一大串落下,嘶哑的哭声让旁边的大人们都皱起了眉头。
那天趁着福利院的老师不在,秦臻终于偷溜出去,他如愿以偿地坐上秋千。
“野孩子,你给我下来。”胖男孩附近的几个小孩子也扯着嗓子开始学胖男孩的语气。
秦臻自己晃动着秋千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秋千怎么也荡不高。
连如此漂亮懂事的楚怀也是野孩子。
他不明白秋千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那个胖男孩不屑地嗤笑一声:“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还不是野孩子?”
知道秦臻过得惨,派来一个楚怀陪着他。
原来那个小孩后面是他的父亲在帮他推,大大的手掌摇着秋千,一边小心地护着孩子,怕他贪玩掉下来。
因为在福利院里没人叫他野孩子,因为大家都是野孩子。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秦臻不服气地昂着头争辩。
秦臻还埋在手肘里哭,抬起头看到一个满身伤痕的漂亮小男孩在冲他笑。
身旁不断传来别的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秦臻一向对“野孩子”三个字敏感,一下子扯着声音道:“我才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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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比他稍长几岁,但是也是个营养不良的小毛孩。
福利院的孩子一般很少出门,小时候秦臻不懂,渴望溜到公园去摇大大的秋千。
“哪家的小孩这么哭闹,太没教养了。”
只是,那天以后,秦臻也再不会偷溜出去玩耍了。
于是胖男孩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原来是野孩子啊。”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跟在楚怀的后面,大家都说他是楚怀的小跟班。
那天他们在公园里玩了很久很久,那天秦臻的秋千终于有人推了,他荡得很高,再高一点就能碰到太阳了。
彼时秦臻才四岁,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像个小豆芽菜,风一吹就倒。
伤痕累累的楚怀捡起地上的砖头,不要命一样冲着他们就是乱拍。
楚怀帮秦臻擦掉眼中的泪,并且告诉他:“别哭,敌人不会心疼你的眼泪,而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