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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衍脚步定了一瞬，随后朝岑帜走过去。

    小少年嗓音里含着一丝微弱的哽咽，这一秒邓衍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岑帜，知道这是一条岔口，岔口指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而这个结局，掌握在邓衍手里。

    邓衍的助理看到岑帜怒气冲冲离开，正想问邓衍发生了什么，却看到沙发上的男人颓然的捂着脸，助理一顿，忽然想起来柯恒死的时候，邓衍也是这个样子。

    或者，是在透过岑帜，与柯恒对视。

    邓衍平静道：“你都知道了。”

    邓衍绕过他，拿房卡开门：“有什么话，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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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帜手紧握成拳：“为了红，你能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还能接根据恒哥改编的电影，吃人血馒头是吗！邓衍，我看错你了。”

    一室寂静。

    岑帜笑了一笑，唇角还没来得及勾出一个圆弧，就黯然泯落了。

    女人的直觉向来了不得，符卉试探着叫他：“小岑啊，你是不是喜欢同性？”

    岑帜承认自己喜欢同性，但是坚决否决暗恋邓衍或者林家岩，符卉不信，岑帜和钻进牛角尖的女人说不通，溜之大吉了。

    岑帜没有回房间，他直接打车去了当时负责柯恒案子的警察局，深夜警局只有几个人在值班，岑帜大步流星走进去：“我要报案。”

    岑帜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踏入娱乐圈以来，和他不对付的人也有，像白易、唐扉、苏臧、陶夭，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把恶意表现得透彻，唯有邓衍，是在他们真诚交付之后才发现隔着深仇，这让岑帜感觉到了背叛。

    邓衍拿起杯子抿了抿，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睛：“所以呢？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符卉连忙说：“我不是歧视，都二十一世纪了，恋爱自由嘛。”

    邓衍一顿，而后轻轻放下了玻璃杯：“有。”

    杀青宴结束已经是深夜了，众人回房间休息，邓衍酒喝得有点多，头晕难受，助理去帮他要解酒汤了，邓衍一个人落在最后，慢悠悠走到客房前。

    而且，目光极为复杂，有不相信，有恨，还有一丝悲伤。

    岑帜顺着符卉的话看向宴会中央，主演几个正在喝酒，中心就是邓衍和林家岩，岑帜盯着邓衍，后者风度翩翩沉稳可靠，他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样子，甚至在之前，邓衍还警告过他。

    岑帜看着他，片刻后，摔门而去。

    岑帜盯着邓衍，好半天才开口说：“你去自首，是你害死了恒哥。”

    符卉循着小少年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邓衍。

    铺着地毯的走廊很安静，清瘦的少年站在他门口，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因为拍戏染成深栗色的蓬松头发软软的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垂着头，侧面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白皙的面庞，以及冷漠的唇角线。

    痛苦，自责，然后踩着遍地荆棘继续前进。

    符卉散发着八卦的光辉，小声问：“你是喜欢邓衍还是林家岩？”

    符卉：“……”

    邓衍：“警方没有证据，我不会去自首。小……岑帜，我说过了，我是因为红才会和柯恒走到这一步，如今我正在事业的巅峰，我不可能放手。”

    酒气冲鼻，岑帜站直了，默然望着邓衍。

    他这副淡然的态度让岑帜怒火中烧：“难道你没有罪吗！”

    邓衍回视他，男人眼里一片坚定，他摇了摇头：“我不会，柯恒是自杀，这点毋庸置疑。”

    他在暗示自己，当时的岑帜没听懂。

    ——对身边的人也要留个心眼。

    邓衍叹了口气，他抬眸看着岑帜的目光有一丝悲伤：“我早就说过，你要留一个心眼，不要傻乎乎的对别人掏真心，你不会知道你遇见的人是柯恒那样用真心对你的，还是我这种狼心狗肺的。”

    岑帜情绪激烈：“可你是罪魁祸首！因为你恒哥才会自杀！”

    邓衍沉默许久：“为了，红。”

    岑帜眼眶猛地红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恒哥？”

    岑帜发现邓衍看他的神情和目光都变了，之前他还不知道邓衍和柯恒有关系的时候，邓衍对他就像是个大哥哥，哪怕是影射自己的话，说的时候都表现得温柔，那是把岑帜当成后辈或者弟弟的态度，而现在，邓衍平视他，像是在看一个同辈。

    客房灯光大亮，稍微有点刺眼，邓衍给岑帜倒了一杯水，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这么多天里，邓衍第一次直视岑帜。

    第183章 只只和将将（二）

    警员立刻迎上来。

    岑帜：“……”

    岑帜一愣，圆碌碌的眼睛望着符卉，似乎没料到符卉是来和他聊感情问题的。

    符卉试了两次，一点儿偏差都没有，岑帜就是在看邓衍。

    岑帜指尖一紧：“对，你和恒哥的事，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