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2/2)

    她花了整整一分钟去平复起伏的胸口。莉莉转身时,镜子映照出她遗憾的状态。她胸口潮红,胸乳间衣襟大敞,一直垂下,将她定罪。心脏正上方有一处咬痕,她伸手遮住,指甲抠着,好像这样就能将其剥除。她抓起腰带,拉扯着拢起衣襟,绑出笨拙的结。

    她竭力克制此刻的恐惧,却没能扼住一声尖厉,呜咽的哀嚎,活像一只困兽,然后——他当然睡得不沉,她知道他睡得不沉——这声音吵醒了他。

    她完全转过身,而他也伸展开来,手搂着她的腰背。沉睡中,他的额头是醒来后几乎从未有过的平滑舒展。他缠结的黑发散落枕上,就像蔓延的静脉。他那鹰钩鼻下双唇微张——像他母亲的鼻子——狭窄的胸膛随着深缓的呼吸而起伏。当然还有那标记,那宣告了所有权的邪恶标志,她曾傲慢地用手指遮住,好像她的触摸便能抹去似的。那标记也在,漆黑的眼窝与蛇纹就贴着她胸乳下方的裸露皮肤,就像要用无唇的嘴印下一吻,就像要将所有权也转移给她。

    床上的他坐起身来,透过凌乱发帘的目光如捕食者般敏锐地追循着她。他张开嘴像是要说话,像是要如玷污她的身体一般用嘴玷污她的名字,可浴室的门把手就在她指尖下,她扑了进去,砰地关上身后的门。

    她依旧半醒着,向躺在一旁的身体转过身,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滑过她的皮肤。那手动了动——一旁蜷起的身体伸展着,露出了前臂内侧苍白皮肤上缠绕的蛇与骷髅的漆黑图案,这标志引发了比沉睡触及更深的恐惧。

    她光着脚,走出来,走进房间。关门的咔哒声让他转过身来。

    许久之中,似乎她已被一分为二——似乎她的内心存在两个自我,沉睡数年后刚醒来的她想要无休止地尖叫再尖叫,另一个她却想拨开他脸颊上的一缕头发,只是看着他赤身躺着,因为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他。但是西弗勒斯手臂上的骷髅不仅象征着黑魔王,还象征着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他们在坟墓里躺了许多年,而这男人却仍睡在她身边,抚摸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绽开她的野花——

    他背对她穿衣,裤子已经套上,正在扣起衬衣,他抖落卷起的袖口,遮去那标记。他的衣服已经收拾好了——这是他的卧室,他的房子,他的世界,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甚至包括这门边正盯着他的,颤抖瑟缩的东西。

    他摇着头,沉重而缓慢。“你根本做不了什么。”

    “我记起来了,”她喘息道,模糊的话语从指缝间传来。“我记起了一切。”

    她的躯体太苍老。她活了太久,活过了她的孩子和丈夫,甚至活过了他们离去的创伤。隔着这些年,什么都未曾愈合,只是像本该缝合的裂痕般空悬着。这道疤痕只令一切更严重。

    她张开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对此无话可说,她的眼睛急促眨动,想要让视线清晰些。“噢,天啊——”她哽咽了,双手掩面挡住因痛哭而扭曲丑陋的脸。

    她打开门。

    她迅速坐起,被单缠在她的腰间,可他没有消失,詹姆也没有出现在床上,世界变得更加尖利而空洞。哈利不需要吃奶了。哈利再也不会半夜醒来要吃奶要哄抱。她已经历过一段不停沉睡的漫长生活。一直如此——多年来一直如此。与她共同生活的这个男人,这个食死徒,他让他们死去然后得到了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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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来到她身边,未扣的衣袖垂下来,露出标记上蛇的头部与口中尖牙。“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不该——我应该——”他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她的手臂。

    不是詹姆,她慢慢意识到,但会是谁——

    没有回答。但这问题点燃了火焰,有如烽火在燃烧,有如灯塔照耀她。她无力地推搡他,却没能挣开。“你把我从他们身边带走了,”她哭嚎道。“你把我从他们身边带走,然后他们死了——”

    泼在脸上的冷水让她的恐慌减轻了一点。只是一点点。还远远不够。但坐在浴室里也毫无意义。如果说只有一点是她的两部分可以达成一致的,就是在浴室里盯着自己可怕的倒影也于事无补。

    他慢慢睁开眼睛寻到她,她控制不住地手脚并用从大床上爬下,抓起昨夜他丢开的晨衣裹在自己肩上。她靠着墙壁,一路摸索走向浴室。

    西弗勒斯。是西弗勒斯。

    在震惊与恐惧中,西弗勒斯握住她手臂的手一松。他中途止住的动作像是要拉她入怀,给她安慰。然后他吞咽着,挺直身体,像要试图勇敢地面对绞刑架。“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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