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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还准备来一次一忘皆空？”她摇头。身旁的笔记承载了她的报复，她写下一行，然后另一行，羽毛笔尖刮刻着羊皮纸。这种残暴带来的满足感足以支撑她坚持。

    “不是。”

    她举起手中的书。“束缚魔法。”

    “在你曾经拥有这些记忆的时候得到的教训。”

    西弗勒斯显得措手不及。他搜刮着词句。“我希望——”

    他吞咽着。他当然曾这样以为，所以他吐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回答。“你不会想要那些方法的产物。你的孩子会在你手中腐烂。”

    “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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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书，书脊平贴桌面。“你想怎样。”

    她的镇静薄得像纸，但依旧维持着。“我没那么蠢。我很了解那些方法的必须条件。我不至于傻到要求那些。”

    莉莉筛拣过所有的记忆，找不到一件可以原谅西弗勒斯的事。

    莉莉也找不到一件可以原谅自己的事。不过她也没有特别想要原谅。夕阳坠落时分，她放弃了休息，放弃了感觉好些，决定开始工作。

    但她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的。如果她踏上那条路，她最终会迷失，彻底迷失，独自一人。那种做法毫无用处，无法促使战争胜利，无法带回任何人，无法让任何人免于伤害。至少这里还有安慰，冰冷强烈的仇恨与暴怒驱使着她与西弗勒斯向前，就像被拖拽前行的船只与迷失航向的船舵。“那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那样毫无意义。”

    “别说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

    翻搅的话语忽然冲出。“我想确定你还活着。”

    他下颌颤动。“你在我的书房里。”

    “还？”

    “闭嘴，”她突然打断。“我没有时间听你演练好的道歉，也不想听。”

    他原地站了片刻，身形摇晃。“如果有任何我能为你做的事，我都会做的。”

    “我的确在。”她重新埋头书本。他只是站在那里，蜡黄的长脸上挂着愧疚的表情，好像他等得够久她便会屈服。好吧，她痛苦地想，以前这样是有用的。他所要做的只是等得够久，而她的确屈服过，就像愚蠢的少年，仿佛那是唯一合乎逻辑的方式去表达感激或友谊或——

    他张开嘴，然后又合拢。“什么？”

    莉莉甚至不愿去想下一个词。

    所以西弗勒斯在书房里找到了她。莉莉翻过一页书，不肯抬头。书本在她手中挣扎着，颤抖着。门咔哒合上，他的靴子后跟擦出的刺耳声响逐渐迫近。

    不过莉莉已经知道了那些事，已经重新拾回：想要离去的欲望，想要穿过那扇门然后消失，想要跟随詹姆和哈利去往他们的所在。如果当时那样做了，她想，如果当时成功了，她就可以追上他们。她可以循着同样的路而去，如果伏地魔没有动手，那便由她自己来。

    她若是喜欢他现在的样子，那可就太有趣了。事实上，她想打他，因为他没能领会。她仔细清晰地重复了发音。“束缚魔法。怎么，你以为我要问的是阴尸？更多炼造体，这一次用我孩子和丈夫的血制成？”

    “我很抱歉，”他生硬地说，“如果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