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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我会收回一切，”他冷酷无情地继续说道。“当初就应该选择玛丽。我想祖母说得对。你可以娶泥巴种，但无法驯服她。”

    她无法再抵挡，无法再抗拒。即便眼前不是他，也太像他如今会对她说出的实话。“我知道，”莉莉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向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他，想让他明白，但他却退避开她紧抓的手。

    他就站在那里，面容英俊，隐隐发光，一头凌乱的发，皱巴巴的衬衫，双手插在口袋里。“詹姆，”她吸着气，声音紧绷而心碎。

    “詹姆，我——你在说什么？”她无法理解他语气中的残酷。在她所感受所知道的最隐秘的期盼中，若是她能带他回来，他会念着她的名字，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但他没有。哪里错了。是她所做过的事，而且是错事，而且他知道。他知道。

    这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但仍旧无比接近，说出了她最深的恐惧。她所有的负罪，所有的悲痛，从那漂亮的口中难堪地吐露无遗。“你不是詹姆，”她说，语调粗哑而扭曲。“我的丈夫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莉莉知道他将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不能——“不要，不，求你，”——这是仅存的他，哪怕他正高声冷笑，哪怕他可怖而残忍，她也想要抓住他不放。她那样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可一切都错了，但要是能再和他多说会儿话，她会让一切恢复正常。只要她还有时间。

    然而西弗勒斯冷酷无情。他再次举起吸量管，毒液精确无误地滴落在复活石上。

    西弗勒斯安静而致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已经够久了。”他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掰开她的手。他并不温柔；他用力将她的手腕按在桌上，拽着她半拖回来，远离詹姆。

    詹姆踏出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步，距离仅差分毫。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真实而有形，可感而鲜活，充满着憎恨。“好，你不想谈我们的婚姻是吗？那就来谈我们的儿子吧，说说你是怎么让他死的。”

    他一声嗤笑，错了，哪里错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追你那么久。你知道，这简直是侮辱。跟那种人上床。”他继续向前，漫不经心向他们缓步走来。

    片刻之中有如一滴闪烁的眼泪。若是其他任何东西都会被腐蚀殆尽，但毒液只是落在原处，冒出一缕烟雾，然后詹姆的笑声停下了。

    “停，”她轻声说，强忍着眼泪。在冈特家的破屋中她期盼见到的男人，她那样渴望再次见到，再次触摸的景象，可她却从未想过，如果他见到她，如果他知道她做过什么，他将感受到怎样的背叛。她手上的疼痛与此相比不值一提。

    “你在说什么？”她问道，声音破碎不堪。错了，全都错了。

    那滴毒液开始冒烟，然后渗进复活石里，沿着中缝迅速侵蚀，好似抽取毒液的毒牙扎进其中。金戒托开始冒烟，开始熔化；如果莉莉的手还有感觉，她肯定会痛呼，高温下皮肤热得滚烫。但她没有。她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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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缩起眼睛。“别装傻了，别装可爱。你骗得过别人但骗不过我，再也骗不过了。我知道你是哪种女人。”

    “你的丈夫也从来没有活着见到你对他不忠投向敌人，所以没错，我想的确没有说过。”他走近的脚步停下了，近到足以亲吻。“我要拿回家族戒指。你不配戴它。在他床底下，不是吗？你丢在那里了对吗？”

    “你和——他。老天，我都不愿意去想。”他几乎接近到足以触碰，他的眼底闪着光芒，如催眠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