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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像树枝一样断裂。

    “的确。”如果她够幸运也够聪明，他便不会在为时已晚之前有所觉察。“我有东西给你。”

    莉莉转过身。“是亚克斯利还是罗齐尔？”她问。

    莉莉抽出口袋里的魔杖，扔掉了戒指。再也不会有人与逝者对话。西弗勒斯也不会伴随复活石虚耗生命。闪耀的金光抛向空中，飞进森林。

    莉莉能感觉到他在猜测她发送走了什么——信息？还是工具？但毕竟已经远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探究。他不再理会那猜测，“你送走了你的同胞？我倒以为你要殊死反抗一番。”

    “蛇怪毒液，”他猜测道，她点点头，吞咽着——依然不是谎言。“还有别的，我能从你声音里听出来。这是为了求和？你当然知道无论多出色的魔药，也换不来你的自由和他的命吧。”

    “我就应该杀了你。”

    这些话都不完全是谎言。

    十一岁时，莉莉买下她的魔杖，那时西弗勒斯在她身边。她惊奇于对角巷的所有美丽事物，但最美丽的还是她的魔杖。金色的火花从杖尖飞落，仿佛奇迹，正如西弗勒斯在树下许诺的那般。不久前她从西弗勒斯那里重新得回，魔杖的表现与从前别无二致：轻松、愉快、有力，是魔法应有的模样。

    她宁愿他折断的是她的骨头。

    在他尚未动手时，莉莉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的指尖抽动着握住药瓶，但没有撤回手。她看着柳木魔杖在晨曦照耀下微微泛光，然后黑魔王的另一只手捏住杖尖。木头弯折，再弯折，继续弯折——

    她说出真相。“你不会的。我对你来说太有价值。”话语并不含混；而是坦然道出，毫无波澜，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亚克斯利还是罗齐尔？”

    她伸出完好的手：手中的第三只药瓶，反复摔碎后用他握着的魔杖修复的那只，遍布裂纹的瓶壁透不过一丝光亮，像被熏黑的玻璃。“这是给你的。是西弗勒斯，也是我给你的。这是几个月来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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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感觉到汤姆·里德尔拽住串联于他们之间的魔力，魔杖从她手中飞出。她没有反抗。

    他继续向前，似乎她根本未曾开口，两只手无害地比划着，分别握着她的魔杖与他的。“你还能给出什么我没有的东西？”

    “我知道，”她说。

    汤姆·里德尔比划的手势幅度更宽，迷惑的微笑变得尖刻。“那这是为什么？乞求从轻发落？”现在只有几步之遥，他停下了。“乞求这样？”他塞回自己的魔杖，握住她的。

    记忆中西弗勒斯嘴唇开合：你骗不过他。她曾孤注一掷抵挡住他对记忆的探取，但没有理由赌上命运。整个计划还剩最后一步，谎言可能会导致他的取胜。

    曾是汤姆·里德尔的人倾着头，然后——显然是觉得很有趣——他笑了。“自然是亚克斯利。他说是罗齐尔犯的错。即使是在忠诚者当中，散布异议与怀疑也十分有用。你大概已经猜中了很多事。”他靠得更近些，如蛇一般滑过结霜的草丛。“而且你说得对，我宁可不杀你。我想我可能低估你了，莉莉·波特。”

    “我还没野蛮到为了找点乐趣就折断你的骨头，”汤姆·里德尔说，他捕获了那念头的力量与痛苦，扔掉她折断的魔杖。“你最好明白我不是针对哪个人。我只是在纠正我仆人的错误判断。”他继续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挥动自己的魔杖，不可阻挡的强力撬开她的手，而汤姆·里德尔——莉莉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他握住从她手中夺去的药瓶，不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一闪。“不过我还是接受你带来的东西。也许可以用来了结西弗勒斯的命。”他将药瓶塞进长袍的胸袋里，就在心脏上方，她从未敢奢望过会是这般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