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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上抬头，化妆师正对上陈默转过来的视线。

    化妆师以为自己被针对了，尴尬地站在原地，偷偷拿余光去瞟赵思渊，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起来。

    陈默心头微动，抬起手伸向小沈。

    屋里另外两个姑娘被无视了个彻底，一点也不像赵思渊平时里总被夸赞的绅士风度，或者说他所有的温柔体贴和耐心专注全都奔着陈默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按在扶手上，软皮面只有轻微的下陷，看起来根本没有用力。

    化妆师尴尬地松开手，低头看看地面，余光扫见陈默坐了下来。

    “别做出这种表情，变得不可爱了。”

    看清陈默脸上的“惨状”之后，他瞬间噤了声。

    预想中的笑料并没有出现。

    陈默已经起了身去卫生间：“不用了，来不及，洗掉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主动拉开凳子。

    陈默对这些话置若罔闻，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小心没弄到衣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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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师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手滑了，我擦掉重新来吧。”

    本来应该是个很讨喜的姑娘，却被那种没来由的恶意摧毁了。

    “我是看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毕竟姜氏家大业大，留个好印象总不会有错处，不过不化妆也行，反正你天生丽质。”

    小沈坐在凳子，看到陈默就冷哼了一声，满脸高傲和鄙夷。

    小沈在旁边响亮地嗤笑了一声。

    她们先前在屋里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

    这话是对陈默说的，他仅仅只是对化妆师微微颔了颔首，示意她可以先下班了。

    陈默点点头，走过去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化妆师朝小沈眨了下眼，咧嘴笑了一下，然后猛的往后一抽凳子。

    外面的赵思渊已经准备妥当，等陈默出来，就将外套递过去，一边朝外走。

    陈默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拍弄着，有东西碰到眼睛的时候，他忽的开了口。

    化妆师手上一抖，一条黑线就从眼角飞了出去，格外的突兀。

    如果恶意的目光能化成刀剑，陈默身上早就已经被扎穿了。

    赵思渊正好从门外走进来：“小默？到了吗，怎么不接电话，马上就要到时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之后她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尤其是化完妆要给赵思渊看的，他在圈里这么多年，眼光毒辣得很，手底下的人绝不敢当着他的面搞小动作。

    赵思渊见状只说：“那就算了。”

    小沈喜怒更易形于色，嫉妒与憎恶的情绪扭曲得她脸色狰狞。

    化妆师只挪动了一厘米都不到的距离，就感觉凳子上像是压了千金重似的，怎么也拽不动了。

    化妆师咳嗽了两声，跟陈默打招呼：“陈老师是来找赵老师的吧，他路上耽搁了，要迟点才能到，刚刚给我们打电话说先给你化妆——陈老师先坐吧。”

    剩下的话依然是旁若无人地直奔着陈默去了，连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都压不住。

    年轻姑娘有一张可爱漂亮的脸，额头上夹着的兔子发卡更增添了几分活泼的青春气。

    陈默路过小沈面前时，脚步一顿，抬头与小沈对视了片刻。

    然而陈默只是屈起食指，很轻地弹了下她的脑门。

    小沈下意识闭上眼睛，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另外两个人却莫名理解了他的意思——进门之后陈默就没跟她们有过什么交流，话题只能源于别处。

    没有疑问，没有恼怒，平静的如同一口无波的古井，就好像只是毫无理由的随意一瞥，看得化妆师心下无端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