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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清洋松了一口气，又伸手拍了下盖子。

    30.

    在老鼠彻底逃开之前，陈默伸手一抓，轻而易举地压着老鼠的脊背按在了桌面上。

    淡淡的黑气从封清洋的指缝里漏出来，原本瘫倒不动的老鼠忽的站起来，黑漆漆的小眼睛里满是凶光，尖锐地嚎叫着，猛地往盒壁上冲撞着。

    里面的叫声越发的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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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清洋连忙用两只手一起稳住盒子。

    这里的“怕”并不全是负面的恐惧，还夹杂着很多的敬畏和仰慕，如同看到高岭峭壁上的冰花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物理意义上的坟头长草。

    敢动什么歪心思的，就得先做好来年坟头长草几丈高的心理准备。

    陈默：“……”

    封清洋注意到他的视线，压低了声音：“普通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嗯？”陈默忽然愣了一下。

    封清洋谨慎地答道：“就我所知，好像还没有。”

    封清洋没说要陈默帮什么忙，陈默却立刻就明白了。

    陈默动作一顿。

    封清洋倒抽了一口气。

    陈默问：“这是什么？”

    果然。

    封清洋掀开了盖子。

    他将怀里的小盒子放到桌上。

    “恶意。”封清洋答道，没等陈默再问，他将盒子推到对方面前，“在解答你的疑问之前……先请默哥帮个忙。”

    黑气像是被陡然间打开了盖子，停滞片刻之后，猛地倾泻而出，几乎笼罩了老鼠的全身。

    .

    黑色的雾气越发浓郁，源源不断地从老鼠身上散发出来。

    大约四五秒之后，黑气淡去，原处不见老鼠的身影，一根手指滚落到桌面上。

    他低头看了眼手指下压的东西，像是觉察出了什么不对，更用力地压了一下，然后移开手指。

    “玩具、玩具。”封清洋连忙解释道，“假的。”

    封清洋会害怕陈默不是没有理由的。

    封清洋眼睛眨也不敢眨，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那两根修长的手指。

    封清洋闻言怔了怔，仿佛很失望的样子，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难怪……”

    服务生半信半疑，心下想着应该没人会养老鼠，才稍稍放下心，飞快地放下红茶，看一眼陈默，还是抵不过对老鼠形状物体的恐惧，一溜烟跑远了。

    他伸手敲了敲透明盒子的盒壁，里面那一团灰扑扑尾巴细长的东西果然动也不动。

    应该说，真正知道陈默是谁的，很少有不怕他的。

    但那些黑气碰到陈默的手指之前，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如同潮水一般分散开，眨眼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陈默沉默了许久，问道：“我做过很多坏事吗？”

    一是碰不到，二是不敢碰。

    “啊！老鼠！”刚走过来的服务生尖叫一声，差点把放着柠檬红茶的盘子丢出去。

    陈默抬头看了眼吧台，女店主正和服务生低声聊天，对这边刺耳的声响充耳不闻。

    老鼠像是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仰起头停顿片刻，随即就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猛地朝上方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