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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人早就被绑好四肢，脖子都被牢牢地扣住，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对方能够逃跑。

    “说吧，”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堪称温柔的语调却说出了杀气，“你想怎么死？”

    而眼前这个人，照例是黑发黑眸黑衣黑裤，光着脚，挽起袖口的手腕上系着一根黑绳，衬衫最上面两根纽扣是被姜云彦解开的，露出下面白皙的锁骨，还有两道浅红的指痕。

    啪嗒。

    推门进去就是两室的厅，靠近门的外一侧窄小，堆放着杂物，从正中间穿过，里面就是开放的房间。

    手上力道慢慢收紧，那张冷淡而苍白的脸上渐渐浮上红晕。

    天花板正中央的灯陡然亮起来，姜云彦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

    “吱呀。”

    关着陈默的地方在地下二层，出入口被修成了隐蔽的旋转楼梯，窄得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正常上下，照明是墙壁上模拟烛火的壁灯，高高悬起，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少有人能在他那张脸上看出鲜明的喜怒，但这一刻，陈默的心情确实是不太好。

    平心而论，姜云彦这时候倒也未必有多么爱陈默，只是有好感、有喜欢，这对一般人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施恩”，可偏偏这么一个没背景没权势的下等人就敢漠视他的示好。

    在痛楚蔓延开来之前，他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砰”一声撞上墙，又缓缓滑落在地。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姜云彦有自信能够彻底驯服他。

    59.

    这没让他觉得惊慌，反倒莫名兴奋，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促使着他去做这件事，他将膝盖跪到床边，抬手掐住了陈默的脖子。

    黑与白，最简单而又最激烈的碰撞，最容易催生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虚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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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一下，陈默冷漠的模样与他的想象重合了。

    姜云彦用余光扫见那张床，号称比钢铁更坚韧的皮带从中间断裂，全都短了一截，断裂处烧焦的痕迹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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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窗户，没有桌子，没有柜子，只有一张大床和几张凳子，大床之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然后又是“蹡”的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刀刃擦着他的耳尖没入墙壁，锃亮的寒刃映出他僵住的侧脸。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想好了一会儿的开场词，一边想象着陈默被唤醒后的模样，一边抬手打开了那扇门。

    预计落在嘴唇上的吻撞上了滚烫的手背。

    姜云彦缓步走到床边，针尖还没有碰上陈默的皮肤，他就先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睛。

    姜云彦不能容忍自己看中的东西落入别人的手中。

    姜云彦按下墙壁间隐蔽的开关，藏于两侧的钢铁大门缓缓闭合，除了顶部一小扇换气口，整个房间密不透风，一直苍蝇都逃不出去。

    故意做成老式木门样式的房门轻响一声，壁灯昏黄的光透进屋子，照出里面的景象。

    姜云彦像是被蛊|惑了，慢慢俯身。

    姜云彦加快了脚步。

    本该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时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束缚，脸上淡漠神情一如往常。

    但过去不看不要紧，将一个高傲冷漠的人逐渐逼进绝望，彻底掌控在手中衍生出的那种痛苦脆弱的东西着实叫人兴奋。

    一眼荡魂。

    几根切断的发丝被气流吹到他面前，飘飘扬扬地落地。

    姜云彦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来得及敛去，就感觉腹部迎来一阵重击。

    姜云彦停在了地下室门口，嘴角已经扬得很好。

    耳尖沾了些血，藏匿在黑发里，只剩若隐若现的一点红，缓缓没入黑衣，便不见踪影。

    “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我相信你会爱上这种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那样一个人不能、也不配不去将他看做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