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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偷听？我装作不经意地踩在了纸耳朵上，听见波特发出沮丧的“哎呦”一声。

    “嗯……说不出来？湖水的味道，有点腥，还有点冷。”我难以形容，“又有些像灰尘。”

    她嘻嘻地笑了笑，拉了拉我的袖子。“你快试试。”

    莉莉凑过去闻了一下。“啊，奇怪。”

    “怎么样。”莉莉兴奋地低声问道。

    我再度想起了深陷沼泽濒临死亡却停止呼救的人，仿佛鼻间能闻到潮湿的泥味。

    我凑了上去，闻了好一些时间还是充满疑惑，皱着眉捏住试管，把迷情剂传到旁边一组。

    “到底是什么味道，告诉我嘛！”莉莉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

    “大脚板，你闻到什么？”波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闻到百合花的味道了！”

    “那么多种味道？”波特笑得话都说不清了。“你到底是嗅觉灵敏，还是喜欢了太多人？”

    我哑然，想到他离家出走的那天。昏暗的白天。夏日过于充沛的雨水。被雨水打湿的信封。茶香四溢的厨房。随手做出来的三明治。相贴的嘴唇。闪躲又坚决的眼神。

    因为六年级选择魔药课开始变得有条件，课堂里的学生人数骤减，四个学院的学生合并到一起。我和莉莉一直当同桌，后面一排是波特和布莱克，卢平和他们隔了一条过道，旁边是一位我有点熟悉的拉文克劳。斯内普抱着他那个烂糟糟的坩埚缩在属于他的黑暗角落里，莉莉从来不朝那个角落投掷目光，我猜这应该是故意的。但那个角落也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就是了，除了一位食死徒预备役，还有两个跟他差不多的纯血主义者同学。

    “禁林的味道。”莉莉朝我耳语，“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碰到了两只很大的禁林里跑出来的动物。我一开始感觉从迷情剂里闻到的味道像草地，但回味一下似乎更像是禁林里刮来的风。啊，那头身姿矫健的牡鹿，你还记得吗？这个味道让我想到那头鹿。”

    我忍不住偷笑，瞥了一眼莉莉，她显然也听见了，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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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捂住嘴偷笑。“这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啊，我闻到了——”布莱克发出一记极为夸张的吸气声，“红茶、雨水、羊皮纸、三明治，啊，还有布料，那种一卷一卷的布料上出现的味道……”

    “啊，原来是这样。”我了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能你对于鹿情有独钟。”

    我有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翻开书，把自己埋在课本和笔记里。

    我摇摇头。

    迷情剂被传到了我和莉莉面前，粉色的液体氤氲着螺旋形的雾气，闪闪发光，让人想起珍珠贝母，和课本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什么味道？”我悄悄地问，听到布莱克忍不住的一丝窃笑，才发现波特偷偷把一只用羊皮纸折成的耳朵丢到了我和莉莉中间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