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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省手握方向盘，面前猩红的信号灯亮起，他踩下刹车，转过头冲他一笑：“大概是小时候警匪片看太多了的缘故吧，那时候觉得警察可帅了，可进了警校才发现好像根本不会这么回事，可惜为时已晚。”

    “南老师我到是不太担心，就是比较担心学校。”

    正义这两个字对陈省来说，又有了另外一番含义。所谓的正义其实并没有一个评判的标准，他不像是一把尺子一样，有明确的度量值。也许对某些人来说“劫富济贫”不算做坏事，也许有人认为“插队占座”罪不可赦。

    “朋友？”南雁杳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徐子归在学校是有朋友的？那说不定张子轩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知道到底是不是校园暴力，说不定还知道徐子归为什么失踪呢！”

    “张妈妈刚刚说，张子轩跟徐子归是朋友。”

    信号灯转绿，车子转了个弯，南雁杳盯着窗外风景出神道：“警察……也能算是稳定的工作吗？”

    南雁杳没听懂，疑惑地看着他。

    “学校…”南雁杳听到这两个字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盯着陈省，耳边又响起那日校长室里的忠告：“对了，陈组长当初为什么想要做警察的？”

    “为什么？陈组长不喜欢的话，可以换工作啊。”

    “也可以理解吧，毕竟全国跑步的人那么多，真正能跑出名堂的少之又少，母亲大概是考虑到那条路太艰难，所以希望孩子能够走一条平坦的路。以他的体育成绩和文化成绩来说，将来读个师范学校不成问题，以后的日子就稳定了。”

    没有人能定义，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男孩子是“正义方”，还是围着他指指点点拳打脚踢的人是“正义方”。

    “对……所以我打算周一去学校问问这个张子轩，还要南老师配合了。”

    “那徐子归是惹事的人吗？”

    “不会，他挺规矩的，没听说跟谁交恶。”

    “办公室的老师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学生，今天谁上课表现优异，今天谁又调皮捣蛋，谁考了满分，谁这种题都错之类的，但张子轩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低，没什么存在感。”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南雁杳一怔，无奈笑了一下道：“大概吧。”

    “我们的工作不是替身打抱不平，为谁申冤。”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们只不过是尽全力还原真相罢了。”

    “差点进省队？那很有前途。他妈妈为什么不让他进呢？”

    “张子轩在学校是那种爱惹事的人吗？”

    警方作为“正义的伙伴”是普通民众最后的防线，如果连这道防线都崩溃，那大众到底应该如何生活呢。

    “看工种，我们这一组，算是稳定了。”

    在最初，那个中二热血的年代，他也梦想成为正义的化身，可是久而久之他却发现“正义”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可……不管哪一个工种，警察都是维护正义的工作，不是吗？”南雁杳转过头盯着陈省仿佛话里有话。

    “老师们？”

    他那副模样倒是比陈省这个正牌警察都要着急，仿佛恨不得现在立刻回到张子轩家，把他拎起来盘问。

    果然还是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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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体育成绩蛮好的。张子轩是练长跑的，据说当年还差点进了省队。因为他妈妈觉得跑步没什么前途，就没让他去。刚好赶上凌鹰招生，他符合破格录取的条件，还能拿奖学金就来了。像他这样靠体育特招读个还不错的大学不成问题。”

    “可张子轩不是体育特长生吗？参加比赛为校争光什么的？还是他体育成绩其实平平。”

    “正义……”陈省呢喃着这两个字。

    “警察的工作并不是伸张正义哦”陈省瞟了一眼南雁杳继续说：“不如说，警察反而要摒弃‘正义’这东西呢。”

    “哪有那么容易，大概我跟张子轩一样，心里还存有一丝对这个行业的热爱，外加上父辈眼里所谓的稳定”

    “稳定？南老师来这个学校做老师也是图稳定吗？”

    “徐子归……更不像了”南雁杳摇摇头：“也不知道徐子归到底遭遇过什么。”

    这话说完，车厢内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到空调呼呼的风声，突然陈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意洋洋地晃着头说：“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一句好有深度的话！”

    “周一？”可今天才刚刚周六……不，已经周日了，盘问信息难道不应该趁热打铁，反而拖到周一？南雁杳不理解但还是讷讷道：“没问题，一定全力配合。